贾玉轩带着凤鸣离开老宅之后,因为他牵挂土产那边的业务,二人并没有直接回厂,而是去了租赁土产的那处临街房。
那里的人已经全部下班了,几间临街房和小院的门全部上了锁,像个无人的小世界静默在傍晚。
贾玉轩下车,来到小院的大铁门前,附近缝缭向里张望,只见里面很满档,但却不杂乱,仓房上着锁,收蒜的物具都放在敞棚下,露天的地方都清扫的干干净净。
他很欣慰,回到车上,对凤鸣说:“天黑了,县城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回厂吧。”
凤鸣“嗯”了一声点点头。她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想早点回去卧床休息。
“明天上午给王主管请假,跟我去省城玩两天吧。”贾玉轩说着,望向凤鸣,看她的反应。
他感觉凤鸣还没有去过省城,肯定高兴得手舞足蹈,那就正好利用他学习的机会让她去省城看看,反正招待所有的是房间。在省城的这十来天,别人的家人不断有人过去住,他当时就想好了,爷爷生日,他回来一定要带上凤鸣到省城住几天。
但凤鸣似乎不乐意,面有难色的说:“下次吧,我这两天不舒服。”
按理说,凤鸣应该很高兴,可最近几天,她哪都不想去,就是今天跟贾玉轩回家,也是因为提前约好的,她不能食言。
“怎么了?”贾玉轩担心的望着凤鸣。
贾玉轩又赶紧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医生。”
贾玉轩说着,启动了汽车。
凤鸣笑了起来:“看什么,是每月都有几天的那种不舒服。”
他这才知道是哪种不舒服了,本来他还担心凤鸣的身体呢。
贾玉轩便笑了:“嗯,好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第二天,贾玉轩和凤鸣吃过早饭,他要去土产的小院。
“我要去那边看一下收蒜情况,你要不要一块去?”贾玉轩问凤鸣。
“当然。”凤鸣不假思索的立即说。
她当然要跟贾玉轩去了,棉厂现在大放假,空荡静谧的像个世外的无人之城,很是无聊。再说了,贾玉轩下午就要回省城了,这一去要等二十来天之后才能回来,尽管她身体不舒服,这个上午也想陪在他身边。
“身体不舒服,跟我过去会不会很累?”贾玉轩担心的说。
“就坐车去县城,能有多累,还不是跟在厂里一个样儿。”凤鸣说。
贾玉轩便笑了。
于是,二人来到土产小院,那里的所有人都已经上班。
前边几间门面房有两台磅称,是收购本地一些散户的大蒜。后面的小院子,也有两台磅称,是专为邻省交界县的拉蒜车进出。
结算室的全班人马,兵分两路,门面房一班,后院一班,还有唐厂长精心挑选的车间带班班长等比较可靠又身体强壮的男职工。
对于贾玉轩来说,收蒜这个业务,确实是不务正业,因为棉厂是收购棉花的。
但是,大长假这三个月,他想利用起来,给职工赚个额外的年终奖,到了收花旺季,磅上压称坑棉农的事情,就可以停止了。
本来,去年本地种大蒜的太多,蒜价贱成狗,几分钱一斤,一亩蒜卖不了几个钱,蒜农伤透了心,不再种蒜了,物以稀为贵,今年蒜的种植面积一减少,蒜价应该贵,这是可以预料得到的。
陈厂长来棉厂之前,是供销社的业务员,来棉厂之后,是棉厂的业务员,他春节前出差,却惊奇的发现,与邻省的交界县,全是种蒜的。他当时以为,是有商家事先与他们签了订购合同,他们才敢逆种植这么多的大蒜,也没有在意。
当贾玉轩向他询问,大长假三个月,能不能做些别的业务,他当时就想起了邻省边界的那个几个县有很多种植大蒜的。隔省如隔山,如果今年这边的蒜贵,可以收购那边的大蒜,到这边卖,从中赚差价。
当时,他向贾玉轩说了之后,贾玉轩来了兴致,让他有时间了去考察一下。春节过后陈厂长利用出差之便还真去那边考察了,发现那些种植大蒜的农民竟然没有事先与商家签订收购合同,都是自发种植的,他很是纳闷,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们去年在麦棉套里种的是洋葱,结果,洋葱贱成狗,三分钱一斤也卖不掉,最后只有烂掉。
这麦棉套里之所以种洋葱,是因为秋天种冬麦时,留出的有种棉空间,但棉花是第二年夏天栽种,所以,从秋天到第二年夏天,麦棉套里留出的种棉空间一直闲着太浪费,农民便会套种一些洋葱或大蒜。
洋葱和大蒜都是秋天种植,第二年收麦前成熟,正好不耽误栽种棉花。
今年邻省交界县的农民在麦棉套里改种大蒜,说是种大蒜比种洋葱划算,大蒜卖不掉可以淹成糖蒜卖,洋葱如果卖不掉,连沤粪都不行。
陈厂长听了很激动,因为去年他们这里的洋葱一毛五一斤,最后涨到两毛钱一斤,如果当时知道那里的洋葱三分钱一斤,去收购了回来卖,价钱翻几倍。
陈厂长回来向贾玉轩如实汇报,贾玉轩一听还是很担心的说,即便那里的大蒜便宜,这里的大蒜贵,也不能那边散收,这边散卖,太费时费力。应该那边找个代理人,负责收购,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