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恩骁打着扇子走进来:“王妃的孝心,当真是感天动地,令人五内俱震呢。”
“小哥,我是认真的。”洛梵烟憋着一肚子的委屈,站起身认真地看着洛恩骁。
“多谢王妃还记挂着家母,只是家母身子不适,今日怕是不能见王妃了。”
洛恩骁说完,合起了扇子:“天色不早了,王爷,王妃,请回吧。”
“我不走!”洛梵烟固执地看着他:“今日见不到娘,我就等到明天,明天见不到,我就等到娘愿意见我为止!”
她心头一股沉闷之气压得她几乎要受不了,如果不能见辛月夫人一眼,她是不会离开宰相府的。
“王妃这般做派,在下实在是看不懂。”
洛恩骁冷冷地看着洛梵烟:“做给王爷看的吗?”
“关他什么事?”洛梵烟憋红了眼睛:“我就不能见我娘吗?”
“家母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我不是客,我是你的妹妹,我是娘的女儿!”
“王妃就是王妃,洛家不敢高攀。”
听了这话,洛梵烟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滚了下来。
洛恩骁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可到底还是一言不发。
“一定要这样吗?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人,为什么嫁出去了你们就不要我了?”
洛梵烟哭着看着洛恩骁:“我知道我一年都不回家是很过分,可是我也有苦衷的!
你们总不能,连案子都不审,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就直接判我死立执吧!
那我多冤枉啊!”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洛恩骁看到她哭成这样,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但是想想当初她的决绝,洛恩骁的眼神沉了沉:“王妃这般,怕是要让王爷责怪洛家怠慢了。”
“关谢小狗什么事,要不是他,我能一年都不回家吗?
我在王府几次死里逃生,你们都对我不闻不问,难道我就不难过吗?”
洛梵烟这会儿情绪奔涌不止,压根儿没过脑子就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洛梵烟,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谢今弦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难道不是你的好妹妹害死了我的孩子吗?
难道不是她说你要我一尸两命,难道不是你娘给我灌了蟾蜍汤,难道不是你要恶奴虐死我吗?”
此时的洛梵烟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满腹的委屈压都压不住,一口气全都倒了出来。
洛恩骁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哭到崩溃的妹妹。
“三公子,前些日子王妃患了失心疯,眼下怕是发病了。”
谢今弦上前将洛梵烟拉到了身后,动声色地点了洛梵烟的哑穴,对洛恩骁道:“本王这就带她回去!”
说完,谢今弦拖着她就往外走。
“王爷留步!”洛恩骁追上前两步拦住了他:“齐太医在府上为家母看诊。
远水不解近渴,让齐太医来给王妃扎几针吧。”
“不劳烦齐太医,王妃只要回了王府,便能平静下来。”谢今弦当然不肯。
“王爷,”洛恩骁寸步不让:“若是王妃这样离开宰相府,怕是立刻就能传到陛下耳中。
届时无论是对王府还是对洛家,都不是件好事。”
说着,洛恩骁紧紧地盯着谢今弦:“毕竟,这门婚事是陛下钦点,若是传扬开来,便是有辱圣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