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梵烟!”
谢今弦挨了一枕头,又亲耳听到洛梵烟粗鄙的骂声,当即也是怒火中烧:“别给脸不要脸!”
“哼,谢今弦,你长这么大是不是没人教过你换位思考?”
洛梵烟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死死地盯着他:“否则你怎么会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你闹够了没有!”
谢今弦拧着眉头看着她赤着踩在青砖上的脚:“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洛梵烟几乎被他这两句话给气笑了。
她双手叉腰,站在那里看着谢今弦:“既然你亲自问了,那我就把话跟你挑明了说清楚!
希望你能牢牢地记住,不要再在那里自以为是,不知所谓!”
“你要说什么?”谢今弦拧着眉头,本能地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
可面对着那双冒着熊熊怒火的眼眸,他莫名感觉到,如果不听的话,后果会更糟糕。
“第一,我承认,洛梵烟从前对你的确喜欢得不可自拔。
但是自打生产那夜之后,我对你已经是万念俱灰,丝毫不在意!”
说着,洛梵烟莫名感到心口又是空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而去。
一旁的白雕看得清楚,那是原主残留下的怨气。
“第二,与你的这桩婚事,若非圣旨赐婚,和离等同抗旨,是要牵连家人的死罪。
我便是去一层皮,出家当姑子,也不会再继续!”
听了这话,谢今弦的眼眸愈发深沉。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母亲方才的批评也并非没错,洛梵烟当真是把他的脸面放在地上毫不留情地踩!
“第三,我虽然是你熙王府的王妃,但是在这熙王府的每一天,都没有得到过王妃应有的尊重。
你们污蔑我通奸偷人,栽赃我孩子是孽种。
当时我棋差一着,技不如人,无法自证清白,反而害死了我那苦命的孩子。
那接下来当你熙王妃的每一天,我都会为了我的清白和我的孩子,和你们纠缠到底!”
洛梵烟说到这里的时候,心口原本沉闷乏力的感觉忽然散去。
外面,天上隆隆滚过惊雷之声,刹那间黑云压城,风雨欲来,令人忍不住一阵心里瑟缩。
谢今弦心有所动,道:“洛梵烟,这件事……”
“我还没说完,你先把嘴闭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洛梵烟差点一巴掌就甩了出去,好在她强行克制住了。
“第四,我母亲是被你的亲亲好妹妹气成重病的。
如果你不想让我把你熙王府闹得家宅不宁,颜面尽失的话,最好答应我两件事。”
听了这话,谢今弦下意识道:“什么?”
“一件,是允我出府探望母亲,第二件,是把谢兰语捆来,跪在我母亲房前祈福!”
洛梵烟眯了眯眼睛,眼看着谢今弦要说话,立刻又道:“我母亲什么时候痊愈,谢兰语的惩罚便什么时候结束!
若是我母亲好不起来,谢兰语便跪到死!为我母亲赔罪!”
话音落,一道闪电劈开了沉闷的乌云,凌厉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洛梵烟那张布满黑斑,丑陋的脸,在这一瞬间的亮色之中,宛若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厉鬼。
饶是谢今弦,也忍不住想要暂避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