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与否,不是你们来决定的,是由法律来决定的!”
“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有罪!”叶小舟再次紧紧闭上嘴,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不说话了。
小张:“我们不必向你证明,法庭上你自会看到证据。”
叶小舟:“我没有杀人。你们过了时间,就得把我放了。”
叶小舟往后一靠,摆出一副有本事你零口供办了我的态度。
眼前的这个人,很精明,不好对付。
季凛始终没有开口,一直低头在吹保温杯里的飘着的茶叶,叶小舟时不时地偷偷瞄他一眼,对季凛的姿态嗤之以鼻。
审讯室里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季凛的茶水喝得差不多了,他扣上了盖,不慌不忙地开口:
“七年了,你算是我追捕名单上的一位老朋友了。我今天不跟你讲坦白从宽,因为你我都清楚,你的罪孽太深。”
叶小舟的嘴唇刚蠕动了一下,季凛竖了竖掌,打落了他还未成形的诡辩:
“我们做警察的,跟你以前做捕鱼的没什么分别。你们不停地捞鱼,我们不停地抓犯人,都是一份工作。你存心耗着,我们也就跟你耗着,工作嘛,免不了麻烦,但总得交差。你今天坐在这里,就别想出去了,早晚都得交代,但我希望你有尊严地交代,也别拖累这么多年帮助过你的可怜人。”
季凛说罢,给小张递了个眼色,小张端了杯泡好的茶递到了叶小舟桌子上。
叶小舟用那只苍白瘦削的手拿起了茶杯,很有风范地抿了一口。
季凛盯着叶小舟渐渐舒缓的眉峰看。
“孙万臣家的咖啡喝不惯吧?”
孙万臣就是走失儿童互助会的牵头人,叶小舟在他家的别墅地下室藏匿了七年。
叶小舟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季凛紧接着发问:“孙万臣留过洋,习惯应该偏西式,你爱好茶艺,家里最贵的东西就是茶盘了,这么些年都跟着孙万臣喝洋咖啡,喝不惯吧?”
叶小舟啜饮杯茶,阖目不言,以不变,应万变。
季凛也不急,信手拿起一柄圆形塑料扇,扇子是大街上发的,印着某某妇产医院的广告,硬是让他摇出一派朗逸出尘来。
“听说你对诗词有研究,喜欢苏轼么?”
审讯室外,厉落张大嘴巴做了个夸张的惊讶表情:
“呦!季队还有内秀?”
张局长轻笑一声:“你们季队年节的时候给我写了副对联,还被我邻居给看上了,死活给要走了。”
厉落的下巴快要惊掉下来了!
菜菜说:“张局,季队就送您一副对联啊?他过年还送我一副字儿呢!”
“是吗?!”张局长拧起眉头。
厉落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啊!原来云开家墙上挂着的那首诗,真是季队写的呀?落款我看了半天,写的龙飞凤舞的,我研究半天,以为是哪个姓季的大书法家呢!”
张局的脸色更不悦了,阴阳怪气地问:“是么?他还送别人诗了?送什么诗?”
厉落答:“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
张局横眉立目,甩袖负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