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冷惊微有没有在易山找到什么,或许能派上用场。正想着,滑腻阴冷如蛇之物攀上她的小臂,落到她的腹上,宇夏打了个哆嗦。身后被似在雪地埋过的结实身体贴着。
冷啊!
宇夏倒吸了一口冷气,偏过头轻声:“师祖!”
她又唤了一声,还是没反应。宇夏转过身,“冷惊微!冷惊微!”
一颗心直往下坠,宇夏把手指探至冷惊微的脖颈上,脉搏微弱!她瞳孔骤缩,一股凉意从胸膛蔓延。
他不能死!她不能劳而无功!
宇夏探起身,使劲摇冷惊微的肩膀,拍拍他的脸。对方却没有给她回应,只是眉宇越皱越紧,看起来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宇夏起床点亮了灯,又回去把冷惊微拖起来,看见他的胸口有一层厚厚的冷雾,冷雾以胸口为中心延伸。
怎样才能救他?她心急如焚。再输内力?恐怕没把冷惊微暖起来,自己就劲尽而亡了!
唯一的热源离去,他没有伸手去挽留,只是用尽力气睁开眼皮,好像想看看是谁又背弃了他。映入黑瞳的是一个清瘦的黑色背影,那人似乎低着头,很快腰上的革带消失了,外袍到了桌子上......
他脑中闪过一个白璧般的躯体,顿时清醒了几分。看着那人没有脱尽,他脑子里的弦才松了下来。
白色中衣,骨架匀称,腰肢纤细,胸部平坦,看上去似男似女。
她把外袍盖到被子上,然后钻进被窝,一臂搁在他的颈下,一臂揽住他的背......一个温暖的人拥住了他。
宇夏觉得自己像在抱着一具尸体,死气沉沉,不,尸体也没这么冷。鸡皮疙瘩冒出来,渐渐地她习惯了冷意,但是冷得睡不着的感觉不好受。想睡睡不了,宇夏默默,嘴角抽搐了几下,不知是冻的还是恼的。
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唱起童谣,“南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手自消灭。”
“吴王出游观震湖,龙威丈人山隐居,北上包山入灵墟,乃入洞庭窃禹书,天帝大文不可舒,此文长传百六初,若强取出丧国庐.....”
不冷不硬、不浊不腻的歌声盈耳,冷惊微下意识地更贴紧热源,两个字自他唇间溢出。
宇夏的声音略微颤抖了,她眉头微蹙,冷惊微刚刚在唤“母亲”?她对冷惊微母亲的印象不深。她叫柳晶,华云公主的女儿,嫁给冷祯后操持家务,深居简出,是胜都出名的贤妻模范。
冷惊微两岁时,冷祯的二子出生了。可怜二子命短,不满周岁就去了。而据她所知,二子并非柳晶亲子,似乎是冷祯深爱的女人所出。
她看向昏睡的冷惊微。他俊美的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嘴唇深紫,若非感受到他微弱的脉搏,她都怀疑他已经死了。
她想,如果不是难以独善其身,她一定会走的。
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来易山,危险也意味着机遇。
宇夏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天也快亮了,会暖起来,有希望......她握住冷惊微的手,将真气渡给冷惊微。冷惊微的身体像个无底洞,内力都快输竭了,他的身体才有一点人的温度。
她从睡不着到不敢睡,恐一睡不起。她睁着眼,巧笑倩兮的苏安安,机敏顺从的叶衷,平易近人的大伯......摔倒的夏容,射箭的夏容,万圣节街上的少年,一幕幕掠过她的眼前。
“二位贵人,粥来了。”
闻声宇夏的眼神顿时冷下来。
鸭子不敲门自入房,看到房内的情形并不惊讶。宇夏道:“放桌上吧,谢谢。”
鸭子顾自地走到床边,看到冷(冻)惊微后握住双手惊呼一声,“公子的情况怎么这般严重了?!”
“姑娘,附近有一个温泉,或许对他的身体有好处。”鸭子好声好气道。
旭日初升,赤色霞光洒落人间,为泉水也铺上一层淡淡颜色。一方温泉水色澄澈,热气袅袅。
“你怎么不早说?”宇夏看着水面,语气无起伏,冷惊微在她背上。
“哪里想到公子病得严重至此!”鸭子一脸无辜,还没死呢,他才懒得废这工夫!给吃的就不错了!
宇夏牵了牵嘴角,道了声谢。
鸭子离开后,宇夏脱下冷惊微的衣服、裤子。把身上只着亵裤的冷惊微打横抱起,她走入水中,将人稳稳地靠在岸边。
水温比体温更高一些。身上又冷又湿,她也想泡个温泉。宇夏考虑了下,盘腿坐入水中。暖意流入骨髓,宇夏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困意卷上来......
泰山顶,登封坛坛墙青,径五丈,高九尺,四出陛。
许越头戴十二旒冕,身着饰有日月星辰等十二章纹的冕服,面向西方,由太常卿引导北向昊天上帝跪奠爵后,太祝二人持玉册进于神座之右,东面跪,又太祝一人跪读册文完毕,许越再拜。初读册文完毕,雅乐作,太祝进奠册于神座,还樽所,许越再拜,雅乐止。
当许越在山上拜祭初献的时候,山下封祀才开始进入进熟程序。
到玉册、玉碟封埋完毕,许越出东门,进入銮驾还行宫礼节。
銮驾在侍臣上马所稍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