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并没有给您下毒,是您的体内本就含毒。只是今日吃多了芋丸,芋丸遇水发胀,激发毒性,才会导致您吐血晕倒。”玉暖小心地道。
宇夏心里心里咯噔一响,中毒?她衣食住行无不谨慎,居然还有人能给她下毒?!怒气填胸,宇夏捏着玉暖的下巴道:“你的嘴里最好不要吐出不该说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奴家明白。”玉暖心中稍定,“主子也没有这个打算,请公子放心。”
玉暖跪在地上看着宇夏离去的背影,耳畔回想起那人的话——“她会对你做什么我也不清楚。生之你幸,死之你命”,不由地打了个寒噤,继而胸口涌上大片劫后余生的庆幸。
宇夏回府后进了书房,关上门以后砸了十几样珍贵的瓷器才堪堪平复心情。哪个杀千刀的给她下毒!让她抓住,非抽筋扒皮不可!
深呼吸了三次,宇夏蹲下身去捡大的碎片,不慎割破了手指。宇夏“啧”了一声,翻着白眼把伤口用另一个手的手指堵住。普通人的血并无其他用处,处女的血可以促进双修,玄术士的血可以占卜......
若要说什么地方的地位甚至凌驾于皇权之上......神殿面朝一片蔚蓝大海,满月升海,潮水翻滚。塔楼按六芒星的位置排列,六芒星的每个角上都有一个高高的塔楼,而六芒星的中心的塔楼更是高得似乎与天相接,占星台就在那最高处。“大师,陛下登基三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实应泰山封禅。太后问您,近日可有封禅的吉日?”宦者躬身恭敬地道,心跳如擂鼓。眼前的大祭司长一身黑色立领袍服,端庄肃穆。
身后的宦者打开四个个长约四十寸、宽约三十寸、高约三十寸的箱子。
大祭司长瞥了一眼宦者抬着的珍宝,淡淡开口:“五星连,景云现,天降祥瑞,封禅理所应当,下个月初五顺天意,合龙气,最适合不过。”
宦者闻之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大师,奴不打扰大师,这便退下。”
大祭司长转过身,宦者留下珍宝箱子离去了。
“把这里的东西分给众人。”大祭司长的神色浑不在意。
大祭司恭敬地应下,来到下一层,召来四名主祭。主祭跪下以首叩地,听命。
“把这些东西分给查阅圣书的人,他们要自用也好,送给别人也罢,务必让他们更加尽心尽力地找到‘长生卷’。”
“遵命。”
占星台上,“大师见钱眼开的做派若是被你的信徒看见了,唾沫都能把你淹死。”冷惊微似笑非笑,悠然地从柱后走了出来。
“废话少说。”大祭司长一改平和的表象,声音如冷涩冰泉。
“冷祯跟冷薇的儿子在哪?”冷惊微稍稍歪着头,目光幽深,仿佛潜藏着漩涡。
大祭司长面无动波,“随我来。”
拾阶而下,来到占卜人事的一处。圆顶形的屋顶,洁白光滑的地上一尘不染,墙面也是白净如雪,空无一物,只见接近大殿最深处的地方立着一面约两人高的大圆镜。圆镜的一周被一条青龙的尾部盘旋着,青龙高十几米,身上刻着数不清的金色符文,迸发出炫目的光晕,凌驾于圆镜之上,一双龙目如火。
冷惊微随大祭司长来到镜前。大祭司长双手快速翻动,做出一个复杂的印结,然后将自己的一滴血飞入镜中。圆镜飞快转动,镜面照耀开恍若实质的金芒。
片刻后,大祭司长再次睁开眼,道,“他死了。”
......
“大人,静妍公主召您入宫。”叶衷传报。
“什么事?”宇夏问。
“未说。”
宇夏换了衣裳,随内侍入宫。内侍领着她进入皇宫,来到花园。一阵冽冽寒风袭来,咔喀轻响,宇夏仰身下腰,一条铁锁链自宇夏上方快速扫过,瞬间又弯将过来欲圈住宇夏的身子。宇夏迅速旋身避开。静妍公主自树上纵下,铁锁链头直指宇夏鼻尖,宇夏侧过脸,伸手欲抓锁链,却见那细如手指的锁链上布满尖锐的刺。
宇夏微微眯睫,身体旋转着避开绕圈的锁链。“咻”的一声,一物飞来,击中宇夏的发冠,瞬间满头青丝散落,随着身形飞散。静妍公主惊了一惊,很快回过神,锁链向宇夏脸上击去。宇夏因头发散开而不豫,身体后仰,步形飘渺,移形换影间来到静妍公主手臂下。她手作刀式自下而上击中静妍公主的手腕。静妍公主吃痛,“嘶”的一声,锁链脱手而出。
宇夏看向地上的发冠,已经破裂,旁边是袭击物——一块玉佩。宇夏眸光更冷,看向出力的方向。那人坐在小亭子的石凳上,以手支颐,面容俊美,眼神散漫,红底金丝的衣袍显其倨傲与尊贵。
“冷大人何故击我发冠?”宇夏抱胸,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想看看你披头散发的样子。”冷惊微懒懒地挑了挑眉,笑意浅浅。
静妍公主朝宇夏走近一步,“宇夏头发散开的样子真是貌若好女呢!”
宇夏瞪了静妍公主一眼,道:“微臣天生丽质难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