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已熄,夜深人静。
突然,宇夏猛地睁开眼睛,黑衣人正掀开床幔。他蒙着面,一双幽绿的眼眸阴森似狼。
宇夏从枕下抽出短剑,顷刻间,两人斗得空气飒飒似利刃凛冽。银剑嘶鸣,白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
内力灌注于剑,宇夏划向黑衣人隐藏的脖颈。黑衣人躲过一击,一掌袭向宇夏的胸口。宇夏手掌抬起浑厚的内力,直接黑衣人的掌风。两股真气相撞,房内的瓷器无一幸免地千碎万裂,被真气触及的桌椅书画全部肢解!
动静将苏安安、叶衷和府内家丁都引来。表小姐神色一凛,镇定地一挥手,“嗡!”地一响,家丁手中的剑被她生生吸了过去。因着苏安安的加入,宇夏一方很快占了优势。
黑衣人见势不好,朝着防守薄弱的一条路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手起剑落,仅仅剑气对付这些家丁就绰绰有余。他没有注意到叶衷将一盆花搬开。
黑衣人杀出一条路来,内力凝于脚,正与以轻功飞上屋檐,脚底一空,身子直坠下去。黑衣人暗叫该死,正欲运气击地来借力跃起,背后受了重重的一掌。
黑衣人如断翅的蝴蝶直直掉落,到了坑底才堪堪稳住身形,喷了一口血,五脏六腑撕裂般地痛。
收回掌的宇夏接过叶衷端来的一盆水,迅速泼入坑中。黑衣人冷不防被泼了一盆冷水,怒上加怒,一双幽绿的眼睛恶狠狠地等着宇夏。这个坑有大概十米,平常的他当然可以上去,但是自己被刚刚的一掌打成了重伤,难以上去。就算上去,也免不了受宇夏的攻击,恐怕死路一条!
宇夏眸底藏着仇恨,语态嘲讽:“你果然在乎静妍。我才打了她一巴掌,你就巴巴地来报仇了。”
黑衣人心脏狠狠一抽,“无耻!”
宇夏不屑地嗤笑,“夜峑,对你这种滥杀的杀手需要讲道义吗?”
眼皮一跳,夜峑正欲开口,双眼一黑,那盆水有问题......
“把他带到刑室。”
宇夏寒着脸进入刑室,吩咐把夜峑绑牢,在他的脚心涂满白糖汁。叶衷牵进来一只山羊。
山羊鼻子动了动,伸出舌头舔夜峑的脚心。夜峑一下子惊醒了,继而大笑出声。一旦白糖汁被舔干净,白糖汁再度涂满其脚心。如此反复几次,夜峑脚心奇痒,呼吸困难。
“夏容在哪?”宇夏阴着眼睛,冷声问。
夜峑狂笑不止,却不吐一字。
宇夏冷眼旁观继续行刑。
“大人,他快没气了。”叶衷出声。
宇夏颦,“换一种。”
......
“表哥,五更天了。”苏安安神色颇带忧虑。
宇夏摸了摸微疼的后脑勺,“停下,差不多时间送官。跟刑部尚书打声招呼。”宇夏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狠狠剜了一眼夜峑。
......
书房。“大人,殿下传消息说月无嗔找到了。”
宇夏心里打了个突,眼神陡然锐利,“怎么找到的?”
“殿下的府兵搜遍了整个胜都。”叶衷回道。
心中的怀疑盖过惊喜,宇夏道:“我感觉这件事有点怪。殿下是凭什么认定他是月无嗔的?”
“模样和玉佩。”
宇夏心里涌出一股不安,“这事有点怪。仅仅凭长相和玉佩不能断定那就是无嗔。如果这是有心人安排的冒牌货就不妙了。帮我研磨。”
叶衷弯腰开始磨墨。
宇夏眉头蹙起,睨向叶衷,“夜峑还是不说?”
叶衷面上闪过狼狈,“叶衷无用,问不出来。”
宇夏的眼神冷下来。
“不怪你,我也问不出来。你说,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吃后吐真言?”
叶衷眉毛轻轻一动,“我曾听于姨说起过,似乎武林盟主金铁心家有一物,可以令人实话实说。只是叫什么我记不得了。要不要传信过去问问?”
宇夏容色稍霁,“入秋了,京中监察已经加强,还是不要顶风作案。”
“大人,还有岳公子的嗓子不能出声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谁下的手?”宇夏沉瞳。
“天仙阁。”
“好好回馈她们。”宇夏容色冷凝。
夜幕降临,宇夏和苏安安步入天籁阁。天籁阁是胜都三大乐阁之一,其中不乏名士,是文人雅士来欣赏乐曲、学习乐艺的地方。现在天籁阁点着淡淡的灯笼,表演的高台则昏暗一片。
宇夏、苏安安顺着楼梯来到六楼,左拐进入第三个房间。
岳成双看到二人立刻站了起来,习惯性地开口“宇兄”,说完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苦笑了下。
岳成双做了个请坐的姿势。宇夏边往里走边说,“岳兄不必见外,安安,你帮岳兄看看。”
岳成双坐下,苏安安搭脉,少顷又让岳成双张开嘴看了他的喉咙,“是普通的哑药,不伤身,六个时辰后失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