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久自己心知肚明。
江辞可以没有锦久,可以没有锦王朝,她去任何一个王朝都能得到如今这番成就,可是锦久不能没有江辞,锦王朝不能没有江辞,如果她只要卑微一点,哪怕失去人格,单纯成为江辞的所有物,甚至是之一也没关系,只要江辞留在她身边,留在锦王朝就好。
她已经得知了那位鉴臣柳文的真实身份——江不思,也许应该叫她柳雯,是江辞的首徒,她那眼神中的复杂情绪是那番明显,明显到就连迟钝的锦久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那又怎么样?江辞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吗?她是那样的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因为她压根就不在意,不在意柳雯的爱慕思绪,她能对柳雯倾囊相授,能对柳雯铺平大道,做到一个师尊能做到的最好,但绝不给一丝念想——一丝也不给。
江辞一直都是如此绝情,她说过不给你一丝机会,就真的一丝机会都不会给你,哪怕你做得再好也不行,这件事情只和她有关,与你无关。
锦久想不出来自己和那柳雯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江辞从未表现过她的情绪,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必要性,除了这个——根本就是提线木偶,半点不符其实的皇帝名头。
江辞对她越好,她就越不安心,因为那些好处对于江辞而言根本就是随手就能给出的。总有人说是锦王朝的皇帝是个傀儡,是山上人养的狗,但如果江辞真的能说出“锦王朝的皇帝是她养的一条狗”这种话,她想自己会立刻汪汪叫两声,讨好地舔一舔她的手,没准还会因此欣喜起来,因为这样代表她是江辞的所有物了,不必再提心吊胆,江辞是那么倨傲的一个人,绝不会将自己的东西放手舍弃掉。
她乞求江辞不要像这样平等地对待她。
怎么能卑微到尘土里呢?可是怎么又能不卑微到尘土里呢?两边的筹码根本就不对等啊,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对方随手赐予她的,锦久怔怔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那鲜艳的红色蓝色在她眼中是那般暗淡,纤细指尖停留在那江辞二字上,久久无言。
“……”
她丝毫没注意到,在她身后,那个沉默的江辞。
“两位,到了!”那车夫扯着嗓子说道,打断了江辞的话语。
锦久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她重新穿上那件玄色衣裳,戴上斗笠,腰间束住锦夜,符篆事物全收回方寸物后,与江辞一同离开了那车厢。
“这是哪里?”她问道。
“平衍镇,”江辞轻声说道,“我在这里出生,这是我的故乡,我在这里当耗子,靠着偷窃维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