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说好,说得很坚决,其实我心里是带着些侥幸才说好的,书中不都是那样说的吗?这就是齐芯师祖对我的考验而已,她不可能真的杀我,我只要咬咬牙,吃一剑,展现自己的决心,然后最多躺几个月就能学剑了。其他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齐芯师祖也算是半个剑修,如果能有一位玉璞境的剑仙来教我学剑,白雀剑对我而言就是囊中之物。”
“然后齐芯师祖和我说,给我一天的准备时间,当我回到外门的时候,发现外门已经将我除名了,在记名册上我的名字已经被划掉了,说是遭遇意外身亡。”
青年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害怕了,我不敢直接离开淮秀宗,也不敢告诉齐芯师祖我反悔了,如果我真的那样说,齐芯师祖的性格一定会直接一剑劈死我,所以我耍了一个小聪明,我跑到了齐芯师祖的门口跪了一晚上,我表面上装着一副面无抱歉决然赴死的模样,心里是都已经想好了师祖开门后我要说什么,我要撒一个谎,我要告诉师祖,我一定要学剑,但是我现在不能死,因为我的父母就是被剑修所杀,我要用剑为我的父母报仇,我可以把我的命挂在师祖那里,等我报完仇后,师祖想杀我随时杀我,如果师祖不想杀我了,我就当她的剑去杀别的剑修。”
“其实也不能算撒谎,因为我的父亲的确是被剑修杀死的,但是那个时候我才刚出生不久,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父亲是什么样子,更别提想要为他报仇了。我只是猜测齐芯师祖厌恶剑修是因为与其有仇,如果我能编造出来一个故事,让齐芯师祖觉得我和她是一样的人,也许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齐淮安轻描淡写地讲述着,像是在讲旁人的故事。
齐溪靠坐在门前,抱着双腿听齐淮安讲故事。
这些事情是她从未听说过的,在她看来,齐师兄一直都是被淮秀宗所寄予众望的那个人,齐芯师祖对其倾囊相授,弟子们都对他崇拜有加。
“我在门口跪了一晚上,甚至有些怀疑师祖是不是不在屋内,但是师祖终于开门了,我将我准备好的言语都积攒了起来,涕泪交加地告诉她,说来奇怪,那个时候的我甚至感觉自己真的好像就是那样想的一般,我从没想过我能演得这么像,我甚至还用手边的长剑将我的右手手腕拉出一道口子来证明自己的决心,但这是我根本没有准备的事情,就像是脑子一热,就那样做了,我跪在地上看见我右手的伤痕时,我的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是看着师祖,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站在那里,就看着我在那里表演。”
“我觉得完了,一切都完了,就算师祖不杀我又如何?我把自己握剑的那只手弄伤了,我当不了剑修了,”齐淮安轻轻笑了笑,齐溪听不出来这个笑声,究竟是嗤笑,还是什么别的含义,“但是师祖只是转身,让我明天开始,除了白天的外门课业,晚上也来找她。我浑浑噩噩地走回到了外门,他们告诉我我进内门了,一切都像是变好了起来,我开始修左手剑,我的右手也被修复好了,所以右手反而成了我的一个压箱底的底牌——别人都觉得我的右手不能用,那就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一直在演,意外地还挺天赋,大家都相信了齐淮安虽然有些时候飞扬跋扈,但是那种倨傲只对外人,对同门弟子则是关怀有加,这是一个典型的修道天才会有的性格,我居心叵测地扮演着齐淮安这个角色,我能骗过很多人。”
他只是看着天,喃喃道:“可是我自己呢?如果让最初学剑的那个我看见现在的我,他会不会觉得现在的我恶心?如果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恶心,白雀剑又怎么可能会归属我?”
齐淮安这个人都是被演出来的谎言,那他的道心呢?
“就连那个青衣姑娘到了淮秀宗时,我心里其实是有些庆幸的,这样我就可以说,是她害得我不能得到白雀剑,不是我自己得不到白雀剑了。”
这条路是断头路,在他看见青衣姑娘的第一眼时,他就明白了,越往后走心魔会越多,要么他就彻底放弃,转入无情道,将杂念彻底杀死,将伪君子当到底;要么他就是放弃修剑,自费修为,等于是杀死了作为修行人的齐淮安。
“我的心中,杂念实多。”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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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