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所以因此四大域特色美食都能吃得到。在早餐上,夏藉还是尤为喜爱豆腐脑与油条,张家的油条的确做的白吃不厌,酥脆松软的同时也不感觉油腻,一口下去满口酥脆,感觉一天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夏藉碗筷放置圆木桌子上,诸烟也是将靠窗书桌收拾整齐,起身坐到了圆木桌子边。
她将那小巧飞剑放在桌面,那飞剑居然变转择换,化为了一只孤蝶飞起,迎着那光线翩璇起伏,最终停留在了诸烟指尖,轻轻扇动几下翅膀,又是变回了飞剑模样,被诸烟收回了袖中。
这是在三个月前,她刚刚抵达六境观海境时,心湖中所衍生而出的第三柄飞剑,梦蚀。
夏藉并没有在乎那些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一说,对着诸烟说道:“我今天去谷雨街,看见了一户北域新来的那个赵氏人家,他们家居然是卖咸口的豆腐脑。”
“咸口的豆腐脑,是什么样子?”
诸烟的确想象不出咸的豆腐脑究竟是什么样子,在她的印象里,豆腐脑就该是白白净净,甜丝丝的模样。
夏藉提着筷子,夹起油条:“大概像是把酱汤或是胡辣汤类似的那种咸辣汤料与豆腐脑混在一起?”
诸烟想象了一下那番画面,还是摇了摇头:“这味道听起来就很奇怪。”
待到两人吃完,将碗筷收起,重新放回了大木盒之中,诸烟帮忙将其拎起,这碗筷并不需要她们清洗,归还谷雨街即可。
诸烟问道:“今天也要去那书塾?”
在去年江辞高调开云海下山后,白云端便多出来了一处几十年前从未有过的地方,书塾。
没有地方,城主府便是空出一块地方割裂开来作为书塾;没有书籍,顾阶下山买了一大批书籍,塞满了好几个大书架;没有夫子,反正他顾阶先前便是教书匠,也算是回归了本职。
夏藉也是兼职了教书先生一把,整个白云端,剑仙的确满地走,但是识字的人是真不多,更别说还要有耐心的去讲解个一二三了。于是乎,偌大白云端的第一座书塾,就只有两间屋子,就在这两位三流夫子的建设下,成功开张了。
夏藉点了点头:“人虽然少,但还是有的;既然有人要来,那自然是不能辜负求学之心。”
人虽然少。
这句话还真不是谦虚,书塾人可太少了。除去最开始前几天开张时,有孩童好奇地跑来凑热闹,那几天的确算得上是座无虚席,但是毕竟是孩童,坐不住,很快便是门可罗雀,哗啦哗啦的人便是跑去斗蛐蛐玩耍了,剩下坚持前来书塾的学生,着实少。
诸烟便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大木盒装好拎起,她与夏藉一同去那书塾,顺道将这木盒归还,书塾里,她跟着夏藉学了不少字,抄了不少书,夏藉说她很有天赋,写的字也很好看。
她对读书写字没什么兴趣,但是她喜欢看师尊夸奖她然后假装自然而然地摸她头的模样。
在那书塾中,方还算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好学生,毕竟他除了那剑修身份外,还有着术修阵修的身份,必然是要识字读书的。至于那齐三,就是纯粹没事做,大字不识一个,跑来书塾就是带包瓜子,椅子一般,茶一泡,像个大爷一般听那方还读书,像是听故事,等那方还读完,他还要点评几句自己的看法,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无用的废话,但是极其偶尔也能有那么几句有用道理出口。
除去方还齐三李玫一行人之外,还有十来个年轻少年少女,大多其实也对那书中道理不感兴趣,大多都是来听那顾阶讲书中故事的,极偶尔极偶尔,才会学那么一两个突然感兴趣的字。
在那书塾之中,更多时候都是顾阶一人像是个说书先生一般讲着那故事道理,有些时候再拆开字,讲讲解意。夏藉则是负责答忧解惑,她只是庆幸即便隔了如此之远的时间,她曾经的大学学历还算是没有彻底地还给老师,像是解字讲书这种事情,还算得上是绰绰有余。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许长抿。
在第一天看见书塾建起时,她得知了夏藉会在书塾里负责讲解书籍后,她便每天都会来到书塾,但却不找夏藉,只是拿着一本书坐下读,或是安静地听着顾阶讲那故事道理,像是走神像是发呆,极其偶尔也会看看夏藉,只不过只看一瞬便会离开视线,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她曾经是那相国女儿,自然是读过书,识过字的。
她从不开口叨扰夏藉,哪怕于是疑难字也只是询问顾阶,绝不给夏藉添一丝麻烦;夏藉不允许书塾里有酒的存在,她便不喝酒了;夏藉皱了一下眉头,或是心情不好了,她便离去,直到知道夏藉皱眉或是不开心的原因与自己无关才会回到书塾里,依旧是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问。
只要夏藉表现出一丝不希望她的态度,或是一丝反感她来的模样,不需要夏藉开口,她自己就离开。
一次傍晚,书塾里人已经走光了,夏藉也是带着诸烟离开了书塾后,顾阶站在空荡荡的书塾里,叹了口气,对着还捧着书的许长抿如此说道。
何必低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