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入商家快七八年了,她觉得自己与其说是夫人,更像是一个名贵的宠物或是珠宝什么的。商屏对她自然是很好,可以说是要什么给什么,但是不论是什么时候,即便是在第一次同房的时候,即便商屏话语如何撩人,动作如何温柔,她也感受不到商屏对自己的半点爱意。
她虽然明白自己不怎么聪明,但是她的心思还是很细腻的。她开始拒绝和商屏同房,商屏半点不恼,甚至不问她缘由,依然是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捧着,除了喝花酒外,商屏最大的爱好便是画画,她看过商屏的画,的确是一手好画。画面上的人虽然是自己,但是她的直觉让她感觉画中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
她其实也才猜想过,应该就是商家的前夫人,也就是商浅的亲生母亲。
她最初也短暂难受过,但是很快就自己想通了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如何喜欢商屏,两人就这么相敬如宾也是好事。更何况商屏除了不爱自己外,其他方面简直就是完美的夫君。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商屏的女儿,商浅,她是个很好很懂事的孩子,应该有一个母亲。
商浅和商屏关系极差,可以说是差到了商浅当商屏不存在的地步,商屏也依然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半点不管商浅。相夫是做不到了,但是最起码应当教女要做好吧,她如此想到,所以她全心全意地对年幼的商浅好,因为了商浅的身世,商盏只觉得她实在可怜,不论商浅摆着一张如何冷脸,她也都半点不在意。商浅也从最开始的凡事都是一句“不用劳烦商夫人”,慢慢地也愿意对她敞开心扉了,对此她相当有成就感,连着开心了好久好久。
没想到就在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会这么平淡顺利地度过时,四个月前,也就是她刚刚为商浅庆祝完十九岁生日时,已经四个月没回家的商屏突然回家了,浑身都是血,倒在了家门口。她刚准备去扶,结果看见血就犯晕想吐,最后还是商浅冷静地喊来仆人侍女将商屏扛起,请来大夫察看。
最后忙活了一整个晚上,身上挨了十几刀的商屏算是挺住了,虽然躺床上气息微弱,但是至少保住了性命,商盏从最开始,直到商屏确认保住了性命,她都是一直处于大脑完全懵的一个状态。商浅反而是极其冷静,将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先隐藏消息,将所有知情的人都言语逼迫加金钱收买,不许将此事宣扬出去,直到一切都忙完,商盏才好像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无声落泪,最后居然是女儿在安慰母亲。
第二日玉环阁便找上了门,商盏这才得知她的那个游手好闲的夫君,只是在藏拙罢了,也是玉环阁的人告诉了她,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觉得很无趣很平静的京城,其实一直都是杀机起伏,之所以她能感到无趣平静,都是因为商屏一直在暗地里运转行事。
此次带着商浅先远离商王朝,便是商屏与诸位长□□同商讨出来的一个结果。
她其实听不懂长老们说的那些什么剑胚什么鼎炉,她虽然是玉环阁的弟子,也是修仙人,但是因为吃不了苦,修为也只是堪堪二境。其实长老不需要交代这些,即便商浅不是这些什么万中无一的东西,她也自然会对商浅好的。
商浅掀起帘子,走进了舱内,她神态相当自然地依偎到了商盏背后,下巴放在了商盏肩膀上,轻声说道:“栗盏,我们还要坐多久?”
商盏一直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年龄只比商浅大六岁的缘故,所以商浅从来都不称呼自己为娘。最开始是冷冰冰的商夫人,后来变成了直接喊名字商盏,到了十六七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商浅突然变得黏人起来,还开始叫她原先的姓名,栗盏。
她也思考过为什么,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她觉得这样才是家该有的样子嘛,女儿黏人一点才好,先前商浅太独立了,她总是感觉自己作为母亲很没用。
商盏轻微坐起身,将干净毛巾递给她,其实不用毛巾也无所谓,剑舟上有着清洁的符咒,即便赤足行走与船舱内也不必担忧清洁问题,然而商盏只是单纯习惯了这般举动。商浅接过毛巾,视线极其隐晦地扫过商盏身上旗袍勾勒出的浑圆弧线,顿时感到口舌有些干涩,将视线移开,看向了桌上的茶碗。
商盏半点没注意商浅的隐晦目光,只是轻轻拍了拍脸,给自己鼓了鼓气,将眉眼间的阴郁一扫而尽,愁眉苦脸可不好,她抿嘴笑道:“小浅,如果要喝的话,我也给你倒一杯吧。”
商浅摇了摇头,只是拾起商盏的杯子,将先前只抿了一口的茶水喝下:“新倒的茶太烫了。”
看见商盏漂亮的眼睛因为惊讶略微睁大,商浅很快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我们是去最近的城镇,还是需要继续走上一天?”
商盏轻轻点了点下巴,思考了一下,将地图取出,按照着图画比较:“如果没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大概就能到达了。”
商浅也是点了点头。
那赶上了。
先前一周,在商盏深夜熟睡浑然不知的时候,她御剑离开了船舱,早已将剑舟后所有的追兵清除的一干二净,如果不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