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阶懒洋洋,但是嘴里的语气却是阴险恶毒:“她夏藉要是想当圣人,我要是她的对立面,想要让她大道败坏简直轻而易举,我现在就去她夏府对着那个小诸烟破口大骂她是个小乞丐扫把星没爹没娘活该没人爱,但是我不出手,让那左诸烟刺我一剑,我口出狂言,但是也身受了一剑,以她夏藉的道理,她还能继续出剑砍我?”
“她不能,因为在她看来我是白云端城主,我救了很多天才剑胚,功可抵过,更何况我这次只是口出狂言罪不至死,在她心里我身受一剑得了应得的惩罚,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但是这件事情会压在她的心里了,而且其他的剑修也不会理解她,他们也许表面不会说,但是心里会觉得夏藉是因为惧怕我十三境的实力,所以不敢出剑。”
“再或者我不自己下场,我就让一个小辈去她夏府门口对着那大门撒尿,她夏藉能对着一孩童出剑?那小辈在地上撒泼侮辱夏家先祖,她夏藉能做什么?她夏藉最多也就是把这小孩修行路断掉作为惩罚,然后来找主谋到底是谁。”
“我不做别的事情,我就恶心她,这种事情做多了,首先我再找新人来恶心她时就方便多了,谁都不怕她;其次她在其他剑修心目里的地位也就没了,一个不敢出剑的剑修,修为再高,她的话也不会有人听。”
顾阶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了出来,嗤笑道:“也就是因为我这里是白云端了,手段只能如此,要是在山下四大域里,就更好办了,我再编造些她的什么小故事,花点钱,让那些说书人传到街头市尾,她夏藉不是清风明月吗?不是爱惜羽毛吗?山下人就爱看神仙的荒唐事,全部传开来了,她夏藉能泥菩萨半点没火气我是不信的的,我就不跑,让她找到我。她要么憋屈地刺我一剑而不能杀我,要么就违反自己的原则大道杀了我,违反了原则大道,她夏藉自己就要废掉自己的道心,那样的话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除了这些手段,再说她当年去妖域,那故事篡改篡改,将一些妖怪的可怜处境放出来给大家看,然后我白云端城主再出来告诉各位,唉,夏藉大剑仙虽然是为了斩妖除魔,但是斩妖除魔就真的该做到如此狠辣的一步?妖怪就没有父母了?再或者编造些什么那些大妖怪的钱财珠宝都不翼而飞,也不知道是去哪了,真是一个江湖悬念阿。”
“夏藉的清风明月,我顾阶一剑不出,仅凭一盆脏水便能解决。如此粗糙简略的计谋我一个穷酸教书匠都能想到,别人想不到?山下王朝千千万,人人心里都有一柄剑阿。”
顾阶每说一句,江辞的道心便是涣散一分,到了最后,那个不可一世的江辞居然脸色苍白,手脚冰凉了。
她之所以如此惶恐,并非是这些方法是多么的聪慧恶毒,而是因为这些方法太普通了,太简单了,谁都能做得到,谁都能想得到。
这么简单的对策对其他人来说也许都不致命,比如对于许长抿,管他罪至死不至死,全杀了就完了,反正有错就偿命;对于方还江辞这种人更是不用说,半点作用也不会有,没准他们还能借此反将一军。
但是对于夏藉来说,这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所以我也说过了,夏藉此生要是想要破开十二境,就别把卡在这不上不下的地方。要么呢,彻底什么都不管,干脆利落地当她的清风明月谪仙人,但是她做不到,她看见不平看见苦难还是想出剑,还是想管;再或者呢,她就干脆一点,径直入世,别把自己摆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模样,就彻底不要了脸皮下山。但是这一点她也做不到,她性格如此,不能做到去入世圆滑讲人情世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顾阶叹了口气:“说的再低俗简单一点,就好比是路上遇上一个粪坑,粪坑里有个小孩要被淹死了,她夏藉做不到坐视不管径直离去,但是她也做不到跳进去把那小孩救出来。她不上不下,卡在了这里了,这个时候,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那小孩被淹死,她还被泼了一身粪,最后还会被指责为什么不救人。”
他吐出了一口气,像是将心里的郁气吐出一般。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反感夏藉,清风明月当然好,善良当然好,她的前辈让她闭关数百年,也许就是为了保留这份赤子之心。”
但是天要塌了,到了乱世,清风明月又值几两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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