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只是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灰色长袍突然飞至,灰袍女子从飞剑上跳下,对着黑衣女子嬉皮笑脸道:“师尊,接下来交给我吧,知道你脸皮薄心底善,对付这种人,还是得我出手。”
看见夏藉沉默不语,灰袍女子就当夏藉默认了,扭头看向已是血人的柳雯。
灰袍女子瞳色颇为古怪,眼白处是漆黑的墨色,而瞳孔则是纯净的白色,行为举止看起来颇为不正经,她看向满身血迹的柳雯,啧啧说道:“好一个剑仙气概!这出个鞘救重伤,是不是我家师父再不出手,你就把自己杀了以证剑道?”
柳雯紧紧咬住银牙,不理会灰袍女子的话语。
眼前女子剑仙已然是不可战胜的强敌,而这位古怪灰袍女子则更是看不出来修为,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
她刚想到这里,瞳孔瞬间缩小,血迹溅了她一身。
灰袍女子拍了拍手,看起来颇为委屈,抱怨道:“说真的,我真的不喜欢杀男人,脏了我的剑。”
柳雯的思绪砰然炸开,只见陈承原先趴着的地方只见碎末血迹,她脑子发热,低吼踏地,用尽全身气力出剑,银光闪过,灰袍女子只是双指捏住剑尖,飞霜一点一点,从尖端开始碎裂,裂缝蔓延至剑柄,这柄从小便陪伴柳雯长大的飞剑,最终碎裂。
灰袍女子毫无高手风范,蹲在地上捡起剑鞘,读出名字:“柳-文-山,这是你爹传给你的?”
柳雯瘫软在地,满脸泪痕,哀哀欲绝。
“嘛,今天心情好,认个错,我这里就算你过了,师尊要是放你一马,那我自然留你一命。”灰袍女子一脚踩在碎裂的飞剑之上,脚尖还用力拧了拧“我先把话放在这里啊,我家师尊可是大善人,最多废你修为,你说我是把你丢到哪儿好呢,是绣云楼呢还是碧红院呢?”
她弯腰,揉捏着柳雯的脸,啧啧说道:“感觉还是碧红院吧,像你这种有修为的,多半还能分到个单独院子,欸,一群五六十岁的粗犷老爷们每周就陪上一次,有吃有喝还有漂亮衣服,哦我忘了,他们那应该不用穿衣服,就凭你这脸蛋,当个花魁不是问题阿。”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柳家是吧,要不先带你扒光了去镇子上和他们介绍一下你们青衣镇的新花魁?”
柳雯万念俱灰,捡起碎剑就往脖颈插去。
“啪!啪!”
碎剑落在地上,柳雯被扇飞出去,躺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捂住脸颊,清晰的红印呈现与白皙脸颊上,灰袍女子一脚踩到她的头上,丝毫不像剑仙,更像是什么市井无赖。
“江辞,够了。”感受到怀里的诸烟发抖起来,夏藉开口喊住。
被叫做江辞的灰袍女子仰头,看向夏藉,咧嘴笑道:“师尊,你的那一部分够了,接下来是我的那一部分了。”
她踩住柳雯的头,宛如踩住一条死狗:“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吧。”
她补上一脚:“未来大剑仙的命,比乞丐重要是吧。”
最后再是一脚:“那你说,既然你这么信奉弱肉强食,我现在境界比你高,欺负你岂不是天经地义?”
柳雯躺在地上,满脸血污,已然虚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辞蹲下身,拎起她的头发,柳雯被迫仰面起,看向灰袍女子的脸。
柳雯面色苍白,口中含糊不清,眼泪只是夺眶而出:“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真的怕了,眼前这人就是个疯子,就是个神经病,哪有这种剑仙?她真不怕死,但真的怕对方口中所说的废掉修为带回镇上去卖,倘若那样,她真不如一死了之。
江辞观察片刻,叹了口气,看起来好像是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你觉得自己错了,只是后悔招惹我们,而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江辞!”夏藉低声吼道。
江辞看向夏藉,收回了即将触及柳雯头颅的手,立刻带上了灿烂笑容:“得勒,师尊开口了,那自然是留你一命,我想想……我家院子里还差个仆人,你这孩子我看着就挺顺眼的,改个名吧,柳雯听起来晦气,就叫做江不思吧。”
她拍打着江不思的脸颊,一挥袖子,悠哉游哉地站了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看向诸烟与夏藉:“师尊,你是好人,我当然不是,对付这种家伙,就要讲我这种道理。”
她随手一招,碎裂成块的飞霜瞬间恢复为了原状,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她笑得颇为灿烂阳光,倘若没看见方才的事情,还会以为此人是个热情善良之辈。
诸烟只感觉头皮发麻,避开了这疯子的视线,将头埋入夏藉怀里,夏藉以为是诸烟被方才的场景所吓到了,更是心生怜爱,摸着诸烟的后颈,轻声说道:“不怕不怕。”
她还真不是圣母心发作了,要饶过这群家伙,在书里原文中她一度被这群熊孩子气的牙痒痒,只是她不希望在诸烟面前杀人,诸烟这一世,就安安心心当她的弟子,在白云端好好度过童年再说。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