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结束？”叶明眉讶然一声。
小道士这一晚上的……一次又一次……始终也不结束。
他倒是一直面色如常，可叶明眉觉得有点顶不住了。
虽然也不太需要自己动……但是一波接一波的也很累啊。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现在的道士，都是这么持久的吗？
而后，就听宁长生道：“那名山神有问题。”
“啊？”叶明眉顿时一惊。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山神庙中似乎有些不对。只是那里的功德祥云过盛，掩盖了其他的气息，所以我也没有深究。”
“方才，看见这鬼王用僵尸的尸气掩盖自己的气息，潜于地下。我突然想到，山神庙的功清风霞，也是一样的手段，其中藏着的……是尸气。”
“鬼王将这些僵尸埋在地下，不外出活动，就可以极大减少对人类精血的需求。”
“这仙人洞里有蛮族年年祭祀，它们根本不需要外出狩猎，更不需要翻过殷砀山脉。”
“反而是山神庙里的诡异……”
“若是也有对人类精血的需求……”
“就很可能与任家集一年闹一次的尸祸有关。”
“你是说……”叶明眉皱眉道：“山神大人包庇僵尸，让它每年下山去任家集害人？可是……他可是开国将军英魂显化的山神，终年庇护百姓，怎么会……”
“我不知道。”宁长生摇头：“其中缘由，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大。这么多年来钦天司始终找不到那尸源，非常奇怪。可那尸源若是藏在山神庙里，那就合情合理了。”
“我们要再去山神庙？”
“嗯！”
宁长生一转身，说走便走，一袭青衣干脆利落。
叶明眉略微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若是斩妖除魔，她倒是毫不犹豫。
但是宁长生现在说那位德高望重的山神大人有问题，她就难免有些踟蹰了。
就算宁长生说的对……
可那陈开疆除了是此间山川正神，还是一位大奉太祖敕封的开国将军啊！
这要如何对付？
不过想想她也释然了，这并不需要她来思考。
反正有小道士在。
今天晚上，她只不过是一个司机罢了……
花枝升空，重新回转殷砀山脉。
夜幕依旧深邃，月亮尚未走远。
这短短的时间里，二人大闹一场又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仙人洞，内里一片狼藉……
……
重新回到山神庙。
宁长生当先踏入其中，昂首看向正上方的神像，目光平静。
方才尚在半空，他就用气机几次扫过这山神庙。在这浓郁的功德霞云之中，确实藏匿着丝丝缕缕的尸气。
就像是数不清的功绩下，掩盖着的那一抹淡淡的罪恶。
叶明眉看看他，再看看那神像，有些害怕但又隐含期待的样子。
就听宁长生朗声说道：“请山神大人现身相见。”
后天神祇并不是什么无上存在，在他的地盘里，只要你求见他都能听见，只不过看他愿不愿意现身罢了。
不多时，就见山神像上亮起光华。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仙人洞中的鬼王已然授首。”宁长生淡然道。
“哦？”
山神身形显露，威严深重，略有惊疑。
“你们居然能杀了赤鬼王？”
他果然知道那鬼王的存在。
宁长生反问道：“山神大人……是不是希望我们被那鬼王留在仙人洞中？”
山神凝眉：“此言何意？”
“我想问……”宁长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次反问：“山川正神、开国将军，包庇纵容僵尸作乱，该当何罪？”
山神表情不动，吐出一句：“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吗？”宁长生直视着他：“你那神台之下，尸气隐现，却是多少功清风霞也遮不住的。”
山神沉默。
半晌。
他才缓缓说道：“我为大奉立过功，我为太祖流过血……”
宁长生静静看着他。
他曾经开疆拓土的功劳与这八百年守护殷砀山的功绩，是绝对抹杀不掉的，这山神庙的浓郁功德足以说明。
但……一码归一码。
“当年我死之后，化为山神。却不知我儿子在家乡为邪祟所害，变成僵尸。我陈家，居然就此绝后。原本应该将他焚烧而死，我却实在不舍……就托人将他押送而来，原本是想看他一眼，再亲手诛杀。可是实在不忍下手……便将他点化灵智，带在身边。”
“这数百年来，我一直令他藏匿在此，少加活动。可是他对精血的需求，却越来越旺盛……”
僵尸由人所化，必须吸食人类精血方能存活，是牛羊猪狗都无法替代的。
“我只好让他一年下山一次，维持生命……”
“若有练气士来此，由我庇护，向来无人发现。却不想，今日被你看出端倪。”
山神看着眼前的小道士，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