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华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自己的一辈子就是这样度过的。
竟然是为了冒名顶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来保全苏家。而且也都是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凉薄。
她笑，对着苏念念笑。
苏念念觉得有些害怕。道：“阿娘，你别这样……等我想明白事情之后，然后我再帮你解决这些事情。可好？”
“你死了，如今是臭名远扬，但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我和阿爹都会想办法，想办法让你未来有一个好名声，给你争一个诰命夫人回来。”
说这个话的时候，徐秋华木讷地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
然后转头继续看着自己的白绫和匕首，就好像是对着自己自言自语一般。
道：“有什么意思呢？人死如灯灭，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我需要那么多虚名干什么？”
苏念念有些诧异，“阿娘……你不是一向喜欢的吗？”
徐秋华没有说话，也没有搭理她。
道：“我徐秋华这一辈子啊！就这样窝囊的过去了。我竟然觉得自己咎由自取。”
徐秋华现在闭上眼睛，全部都是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一切。
有在父母亲怀里，父母亲那时候都叫她“乖囡囡”，后来徐秋华长大了，不出所料，也一直都是最好的女子，琴棋书画，还是女红，一直都是别人仰慕的对象。
她一向是不喜欢把自己放在和别人一样的线上，因为她徐秋华天生高贵，本身就不屑于跟那些凡人为伍。
她一直都觉得，上天给了她这种资源，怎么说都是让她成为那个最厉害的人。
倒是没有想到，后来成婚之后，她嫁了一个男人中的翘楚，也是人生赢家。生出来的孩子竟然是一个倒霉蛋。
苏知意那个丫头，竟然是这么多年，她唯一的污点。
当然，也只是她所认为的唯一，是她徐秋华偏执认为的污点。实际上有好多污点，只不过苏知意挡在前面，她就觉得不在意了。
这会儿，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好像全部都是一股脑的全部出现在脑海里。
想了那么长时间，那么多的画面全部都在眼神里闪过。
这个时候徐秋华竟然觉得，在接回苏念念之前，苏知意带给她的欢笑才是最多的。
只不过被她刻意忽略了。
那时候苏知意就是一个小纨绔，做什么事情都不计后果，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的。
她这个做母亲的总要收拾烂摊子。
就总骂她，但是每次骂苏知意，小姑娘都会朝她笑，让她不知道怎么继续骂。所以就停住了。
当时以为就是苏知意会耍心眼。
现在觉得，是不是母女之间这样相处才是正常的？
徐秋华即便是现在都不明白，母女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应该怎样的？
之前她很笃定，只要有一个优秀的女儿，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好。
但是现在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因为她有了苏念念这个女儿之后，发现她自己一点都不快乐。
只不过是能在别人面前炫耀罢了。
最后还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丈夫抛弃，女儿甩锅。徐秋华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切的一切，好像全部都错了，具体错在哪里，迷迷糊糊的也明白了。
只是不知为何，在被白凌缠上脖子的时候，徐秋华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画面，全部都是她和苏知意的相处过程。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道歉。
唯一感觉奇怪的，就是觉得内心全部都是愧疚。
徐秋华走了，这样子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
只是在白凌缠上脖子的时候，稍微蹬了蹬腿，人家都说，这样的人是最不容的。在人世间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
苏知意在徐秋华走的时候，也已经把苏绍从侯府接了出来。
俩人站在门口，本应该是有千言万语的话要说，但是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奇迹般的一句话都不说。
全部都是沉默。
等着侯府传出来抱丧的声音，兄妹俩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苏绍问道：“其实知意，你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对吗？”
苏知意过了半晌，才说道：“是有的。”
“只不过都过去了。从小到大，我也是从不懂事慢慢长到现在的。我也期待过父爱母爱。”
“其实，我晓得时候，徐秋华并不讨厌我。”
苏知意的脑海里有关于原主的所有记忆，这个时候原主还是为了母亲走了悲哀。
苏绍把小妹抱在怀里。
道：“小妹不要怕。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她走，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咱们干涉不了太多。”
“我带你去边疆吧，那边什么都没有。”
“大哥也一起去，我听说大哥现在已经能勉强走两步了？他其实在杏花村也是特别容易发展的。”
“但是这事情也说不好。我们带他一起走。”
“好，不过我就是去给晏青川看看病，很快就回来了。”
她可是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