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看这小子小小年纪,还真能跑!
长孙冲连追了几条街,不禁有些气喘吁吁。
他如今十六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的小腹处都有些隐隐作痛了,那小子还像没事人一样,撒丫子狂奔。
看来果真只是长得像啊!
自己的表弟,一贯养尊处优,可没这么能跑!
他哪里知道——前面的李承乾早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大表哥是疯了吗?这么追他?
淦啊!
他做了这么多准备,换了个发型,还把脸涂得跟黑炭似的,这都能被认出来。
表哥,你是真绝了!
跑,赶紧跑,拼命跑!
这要是被抓住,他李承乾的颜面可就要丢光了。
这不仅是为了理想,更是为了后半生的幸福啊!
大唐天子的嫡长子给人当书童,即便那人是威名赫赫的冠军侯也不行。
这要是让人知道,指定得笑话他一辈子!
不行,绝对不行!
两人就这样在这长安的街头,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小半个时后。
长孙冲按着两腹,大口喘着气,冲着前方五米左右的李承乾喊道:“你……你跑什么!”
李承乾同样按着两侧的腹部,大口喘着气,反问道:“你……你追什么!”
“你不跑,我为什么要追!”
“你不追,我为什么要跑!”
“你……你个……臭……臭小子……还真……真能跑!”
“你……你也……不……不赖!”
长孙冲气喘吁吁道:“有本事你站那别动!”
李承乾也不甘示弱:“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嘿!
碰见对手了!
之前跑得时候还没觉得,现在一停下来,长孙冲只觉得整个人疲惫地快要死了,一步都不想挪动。
李承乾感同身受,只能靠嘴遁逞凶了。
两人就这样相隔着五米,隔空骂仗。
“摊牌吧,你是我表弟,对不对!”长孙冲忽然想通了,整个人豁然开朗。
长孙冲目光灼灼,死死盯着李承乾的背影。
这人一定是李承乾。
合理,很合理,自己的一切疑问都合理了。
李承乾一下子慌了神,这是被大表哥认出来了?
不能吧!
是不是在诈我?
李承乾已然慌得一批。
“真相只有一个,你就是我表弟!”
此刻长孙冲仿佛换了身衣服,戴上了一幅大框眼镜,眼睛中折射着智慧的光芒。
“这世上或许会有两个长相很类似的人,但是想要身形,姿态,说话的习惯都完全相同,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结果昭然若揭——”
长孙冲伸出手指,遥遥指着面前的李承乾,其结果不言而喻。
李承乾彻底服了,他都化装成这幅模样还给认出来了,所以表哥是真爱吗?
这还是以前那个天天就知道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表哥吗?
李承乾摊摊手无奈地说道:“好吧,表哥,我摊牌了!”
话落,原本精疲力尽地长孙冲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气力,又往前挪了几步,来到了李承乾的身边,低声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过年时候,陛下一册封,你可就是大唐的……”
“怎么给人当书童去了?即便这人是举世无双的冠军侯也不行!”
“这事陛下知不知道?”
“……”
长孙冲的嘴宛若机关枪,嘟嘟嘟,疑惑一个接着一个,说个不停。
这特娘到底什么鬼啊?
吃瓜还真吃出惊天大瓜了!
他的小心脏遭不住啊,会不会被杀人灭口,以维护皇家的尊严?
咚咚咚!
长孙冲的小心脏跳的老快,一阵后怕。
李承乾转过身来,苦笑着哭诉道:“表哥啊!我心里苦啊!”
长孙冲感同身受,以太子之尊行如此之事,怎能不苦?
他不解道:“表弟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承乾将事情避重就轻,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而后负手而立,仰视苍天,缓缓说道:“正所谓卧薪尝胆,只要是于国有利,于百姓有利,我义不容辞!”
长孙冲疑惑道:“即便这冠军侯真如你所说,学究天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可这姨父让你去给人做书童,也太扯淡了吧?”
“凭嘛啊?太子太傅他不香吗?何必要你行这等事情,授人以柄啊!”
李承乾慷慨激昂道:“或许是想磨炼我的意志吧,告诉我求学之路的坎坷!”
“只要一切都是为了大唐的三千万百姓,我的些许颜面又有何妨?”
听见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