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崔府。
崔家的这套宅子原本已经卖掉了,结果突厥这帮铁废物,不到三天的功夫,就被八千的人团灭了。
崔州刚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两脚一蹬一命呜呼。
清河崔氏在长安数百年的经营啊,数百年的基业啊!就这样子毁在了他的手上,他有何面目回到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
为了保住清河崔氏的颜面,他为了赎回这处宅子,被房遗爱敲了一大笔竹杠。
情急之下,他急火攻心,想出了一个极妙的主意……
崔州坐在案首,面色紧张,坐立不安,焦虑万分。
崔州左等右等总算是等来了人,崔宾之急匆匆快步走了进来。
崔州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崔宾之哭丧着脸:“父亲,行动失败了。”
崔州大惊失色,追问道:“秦渊没死吗?”
崔宾之点点头。
崔州大为震撼,这秦渊的命当真这么好吗?策划地如此周密的行动,甚至动用了崔家最为隐秘的力量。
这都没能杀死他?
崔州冷言道:“这秦渊,当真有如此好的运气?两发床弩,打穿了马车,都能活命?”
崔宾之苦笑道:“秦渊何止活着,他还毫发无伤呢……”
“毫发无伤?”崔州瞳孔微缩,目眦欲裂。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两发床弩一左一右交叉穿过,其威力足以扎穿长安的城墙。
居然有人能活着,还毫发无伤?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崔州连连否定:“定是消息有误。”
崔宾之嗓音沙哑:“秦渊……秦渊他根本就不在车上!”
“什么!秦渊不在车上!”素来沉稳的崔州化身咆哮帝,连连震撼不已。
秦渊不在车上无非两种可能。
要么是秦渊早就得到了消息,听到了风声。
要不就是秦渊此人淡泊名利,目无皇权,根本没把天子放在眼里。
这次刺杀,只有自己和儿子崔宾之两个人知道,负责此次行动的刺客,都是自幼在崔家长大的死士,更不可能走漏了风声!
那么剩下的可能只会是……
可这特么怎么可能!
崔州活了五十多年了,可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天子亲自迎接,这是多大的荣誉?
居然有人敢放天子的鸽子,不参加凯旋盛典!
这不可能!
如此行径,更是蔑视皇权国威,绝对是要诛九族,以儆效尤的大罪。
崔州想到了关节急忙问道:“宫里可有什么动作?”
崔宾之回答道:“宫内在彻查此事,好像已经知道跟我们崔家有关了……”
崔州冷笑道:“毫无证据,他李世民也有胆动我崔家?他李二不怕寒了天下士人的心吗?”
崔州奇道:“这秦渊如此蔑视皇权,李二素来自负,为何会毫无动静?”
崔州思绪良久沉吟道:“备车,为父要去见见各家的负责人。”
……
就在崔州登上马车,出门的时候。
平康坊已然风起云涌。
这里是全长安最繁华的地带,王侯将相、商贾胡人、昆仑奴原本都日日夜夜汇聚在此,歌舞升平,流连忘返。
可今日,各个楼阁却没有靡靡之音,甚至连一声哄笑声都没有。
整个平康坊一片的死寂。
众人都愁眉不展,茶饭不思,在平康坊的虽说不乏平民百姓,但大多数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神仙之说,又有谁会信呢?
若非秦县男不在车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秦县男种土豆,制曲辕犁,可以说有活大唐万民之功。
秦县男更是一马当先,率军击溃来势汹汹的五十万突厥人,于整个长安百姓,于整个大唐有莫大的功劳!
他们没想到,大唐竟有人想要置秦县男于死地。
大唐军制的床弩啊,这岂是一般人能有的?
真的是禽兽不如!
忘恩负义!
在场的人们全都义愤填膺,不是滋味。
兀的,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整个平康坊的平静。
蹬蹬蹬!
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跑进大厅,凑到众人身前,低语道:“有了,有了!有秦县男被刺案的消息了!”
“实在是大消息啊!”
话落。
偌大的平康坊。
几乎是瞬间,所有的人都贴了上来,将小厮围得水泄不通,密不透风。
众人低声催问道:
“快说快说,是什么消息?”
“凶手定是个了不得的人吧?”
“哎呀你急死个人了,快点说呀,纵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妄想杀害秦县男……”
“……”
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