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秦家盐铺的生意火爆。
秦家铺子午后才开业,可排队抢盐的百姓,三更天不到就带着被子来排队了。
这盐真的太便宜了!
就算不吃,转手到万年县去卖,也能翻个数十倍,简直是暴利。
长安陡然冒出一个盐商大亨。
第一时间就引起了世家大族的注意。
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得到消息的速度比李世民还快。
还未开业就知道了这么一家盐铺。
长安城中,一个硕大的富丽堂皇的庄园中。
有七个老头,坐在软塌上,端着茶杯,正听着后生的汇报。
“知道了,下去吧!”
其中一人淡淡说了一句,年轻人深深一揖快步离去,出了屋子。
“这秦家盐铺来者不善啊。”
另一人说了句,明明是警示的话语,可他却语气平静如水,好似完全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诸位有什么消息就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听听。”
“想必盐是从无棣来的,诸位也都知道了?”
“自然。”另外六人同声应道。
坐在首位的老头,又继续说道:“半月前,先有一队百余人的禁卫到了无棣。”
“随后七日前,更是调集了一支两万人的禁卫,直接驻守在了无棣的海岸边。”
“可惜军中无人,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想来是和制盐没区别了。”
“呵呵,看来这李二想将盐业收归国有了。”
一个老头冷哼道:“哼!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我觉得他是不想当这个皇帝了。”一名老头笑道。
坐在首位地老头又开口道:“也许是因为我儿子的死,让他觉得我们老了,不敢与国家抗衡了。”
几人又齐声道:“崔老节哀。”
又一人品着茶侃侃道:“这天下,我们能扶他坐下,自然也能让他滚蛋。”
崔老摆摆手制止了他的发言,现在还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区区盐业,而已。
崔老擦了下泪水,哽咽道:“不妨事,我儿有眼不识泰山,死不足惜。”
“倒是那隐士当真可疑。”
崔老掩着面,似乎有些哽咽:“我遍寻长安,竟是找不到这人。”
崔老说着说着陷入沉思,感慨道:“老夫纵横官场五十余载,门生遍布天下,却不认识他,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说到这隐士,这制盐的事情也与他有关。”
“哦?”崔老忙催问道:“王老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消息便说吧。”
“这盐是隐士给的粗盐提纯的方子。”王老说道。
“哦?从何得知?”
“说来也是有趣。”王老笑道。
“我家有两落魄的后生仔来这长安寻机会。”
“谁诚想,竟是误打误撞,结识了这秦家盐铺的掌柜。”
“这两位后生几经波折,卖尽家业,总算获得掌柜的信任,获得了在太原卖盐的资格。”
崔老疑问道:“王老,我们都清楚,这事情跟那李世民脱不了干系,你这两后生的事情,也太过巧合了些吧?”
王老啐道:“不过些许,离间计罢了。”
“我等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王老满是不屑。
其余人纷纷附和道:“是极是极。”
“他李世民以为让我王氏子弟参与其中,就能混淆视听?”
“未免太看起我们了。”
众人尽皆大笑。
“我家那两个后辈去无棣的工厂看过,这盐是将粗盐加进去,再用柴火生生熬出来的,成本怕是不下八百文啊。”
“八百文?”崔老感慨道:“这可比我们解池产的贡盐便宜多了啊。”
“再考虑上禁军转运,路上的损耗,这盐的成本已经一贯有余。”
“哦?”几人来了兴趣:“赔钱的买卖,他们还做?”
王老见着众人诧异的模样,非常得意,抚须笑道:“他们这盐可值百贯啊,竟以一贯出售。”
崔老明白过来:“王老的意思是咱们联手,有多少吃多少。”
“是极是极!”王老笑道:“如今国库空虚,李氏起兵十余年,又还剩多少家底让他败?”
“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何日。”
众人相视一笑,这李世民定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
崔府内。
“父亲,时候不早了,还请早日休息。”崔浩恭敬地请安道。
“不忙。”崔老沉吟片刻,吩咐道:“通知下去,去找,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那隐士是谁。”
“父亲,这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崔浩疑问道。
“这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一定要拉拢他。”崔老叹了口气。
当晚,五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