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帝一直坐在寝宫之中没有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更没有让安在去问夜无袂的情形,就像是在等待着一个不可能的希望。
宫人们也一个个像是如蒙大敌一般。
要知道,夜无袂的生死,很有可能代表着皇宫的风向!
若是夜无袂死了那还好说,但如果夜无袂活着……
就凭借着他将那海倭国给攻下,并将海倭国国君押解回来的功勋,绝对要将太子殿下给狠狠地压下!
届时,谁会坐上那个龙椅就难说了。
“陛下,陛下!大,大,大喜啊!”
一日一.夜,太阳初升之时,安在突然从外头激动得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冲着宣仁帝报喜。
宣仁帝闻言,猛地睁开眼,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拉住了安在的手道:
“你,你说什么?”
“温小神医已经将二皇子殿下给救活了!”
但宣仁帝急急地赶到夜无袂的寝宫时,正好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夜无袂。
此时的夜无袂的头上虽然缠着一圈圈的白色绷带,可是眼睛却已经睁开了。
那一双蓝色的眸子,真真儿的是像极了夏倾城。
宣仁帝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惊喜,有些忍不住的上前,想要问夜无袂什么,可夜无袂见宣仁帝要说话,却是费力的伸出食指,竖于唇边,小声笑道:
“父皇放心,儿臣无妨,莫要扰了小神医休息。”
宣仁帝愣了愣,这才看到了在夜无袂的身边,温梓彤正趴坐在他的身侧,已然是睡着了。
想来也是,这一天一.夜的手术,自然是要耗费极大的心神的。
可是……
宣仁帝皱了皱眉头,这才道:“小神医睡在你身侧实在是不符合规矩,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人将小神医送回吧?”
在宣仁帝的眼里,温梓彤虽然医术高,可到底出身还不是名门,怎么也不可能配得上夜无袂的。
若是因为今日之事,让其赖上夜无袂,反而不好。
只是宣仁帝却没想到,自回宫后,便相当乖巧听话的夜无袂,却是认真的道:
“无妨,小神医于我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夜无袂虽然没有说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是宣仁帝却是听明白了。
宣仁帝有些惊愕的看向了夜无袂,有些没反应过来。
要知道,如今的夜无袂既是身体无恙,那对他而言,仅凭着那生擒海倭国的功勋,未来便已是不可限量了。
这个时候,但凡是有些野心的,肯定是会为自己谋一个好亲事,一个能够帮得上自己的姻亲。
可是夜无袂此时虽然没有细说,但是透露出的意思却隐约是不管温梓彤会说出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的意思。
夜无袂大概是看到了宣仁帝的异样,却没有隐瞒或者是藏着掖着。
温梓彤对他而言,本就是最特别的存在。
重活一世,他要做的,本就只有将其护在麾下,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再没有什么,能比将她光明正大的放在自己身边,要来得妥帖了。
宣仁帝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夜无袂才刚清醒过来,到底没有跟夜无袂争辩什么,也没有去阻止夜无袂。
毕竟,夜无袂的伤还不知如何,若是这个时候去刺激夜无袂,反而会不好。
“你……好好休息吧。”
宣仁帝重重的看了夜无袂一眼,没有再说其他,嘱咐了一声,便离开了。
当然,离开之前,还是将同为夜无袂做手术的容辞给叫走了。
容辞跟着宣仁帝走了两步,便是忍不住回头看向了窝在夜无袂身边睡得十分香甜的温梓彤,笑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去。
宣仁帝在问了容辞夜无袂确实身体无恙之后,这才算是放心了下来。
只是,到底开颅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所以,夜无袂被开颅后还能活着的事情一下就流传了出去。
百姓们哪里知道那么许多?只是在听闻了这件事后,竟都觉得夜无袂是真龙之子,有那真龙护佑,否则,怎么可能被人开了头颅还能活着?
而容辞刚刚右转离开了宣仁帝的宫殿后,就被一人给叫住了……
东宫。
太子愤怒的将屋里的一切都给砸碎了去,面色通红如罗刹一般可怖!
在听下人说已将容辞请来之后,太子这才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被推进来的容辞,冷声道:
“容辞啊!孤待你向来不错吧?你该不会忘记了你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是因为谁吧?”
容辞被按在了地上后,也没有慌乱,只是磕了个头道:
“是太子殿下帮衬,才能让下官成为太医署院判。”
“你还知道?”
太子怒吼了一声,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变声扭曲了。
太子上前一脚就将容辞给踢倒在了碎片里,容辞的双手都被那些碎片给扎了进去,满手是血。
容辞闷哼一声,却没有抵抗,只是依旧乖顺的跪在地上。
太子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怒道:
“你难道不知道孤的意思吗?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