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陕州补天门被灭派焚毁,竟是真的?”辜御清脸色憔悴,他闻听江湖上再生异变,已是提前出关,如今在上清宫之中徘徊踱步,难以置信。
三云道人摇头说道:“只怕没错,山下近些日子也有弟子传回书信,坐实了这条消息,此事已传遍江湖。半年不到,一个江南镇子,一个西北门派,皆是被人杀人焚址,这般残暴,或许确是魔道再起。”
辜御清沉吟片刻,语出坚定,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可坐视不理,可听你们所说,这侠义盟似是鱼龙混杂,品行参差,张仙纵、李七襄皆是江湖英豪,可那莫西东却是卑劣之人,这英雄大会,照我看也不可轻易应允参会。”
众人纷纷点头,三云道人说道:“掌教师兄说得极是,依我看,不如我亲自下山,去钦阳探听一下这英雄大会虚实,再由门中另择一位长老去一趟陕州,亲自看看补天门旧址,或许还能看出些端倪。”
雍少余闻言,当即起身说道:“三云师兄所说甚是,我愿往陕州查看。”
辜御清看了看眼前二人,思索片刻,说道:“不妥,两位师弟的功夫与机敏,我并不担心,可两位都在江湖上广有名望,若是贸然下山,只怕仍要引起轰动,毕竟如今魔道是否再生,尚未成论,若是我们贸然显露行踪,只怕一则打草惊蛇,二则引起江湖震动。这暗中探查只怕便达不到效果......方才你们曾说,李七襄断喝之下,年轻弟子一脉尽皆抵受不住,可却有两人站立端稳,不知是哪两个人?”
三云道人愣了一下,回道:“是徐浣尘与玄岳峰的墨止。”
辜御清白眉微微上挑,奇道:“哦?那李大侠的内力可是江湖上数得着的名家,这两个娃娃居然能承受?”其实他心中自然知晓徐浣尘功力进境,然而墨止入门不久,竟也站立如故,实是让他惊讶的原因所在。
辜御清略略思忖,便道:“不如这般,反正门内小较选出前二之后,都要安排下山历练一番,不如就派这两人下山前往钦阳查探,两个年轻弟子始终要比咱们这帮老骨头隐蔽得多,只探不战,也并无危险,于他们也是增长见识。”
雍少余立刻说道:“掌教师兄,这......是否不妥,两个弟子年纪皆小,修为日浅,若是在山下出了状况,只怕他们没法子从容应对。”
三云道人也说道:“雍师兄说得极是,浣尘倒也罢了,可墨止那孩子入门太短,功力似也不够纯熟,若是小较比到最后,也绝到不了前二名次,若是贸然派下山,只怕还误了计划。”
雍少余听着,心中骤起不悦,三云道人口中虽是赞同,实则是言说墨止并配不上这趟行程,他虽极欲开口反驳,但他也并不愿自家弟子贸然被派下山门,此刻也只得闷声不语,强自压下心情。
辜御清笑了笑说道:“今日李七襄呼啸之声,连我闭关之人都听到余音,但墨止与浣尘竟皆可抵受,这般功力已是远胜寻常弟子,三云师弟可莫要因为墨止年纪小就带有成见呐。”
三云道人拱手道:“师兄教训的是。”
辜御清说道:“两个娃娃在哪里?我还想问上一问。”
不多时徐浣尘与墨止皆来到殿上,徐浣尘才经历大战,此刻面色微微泛白,而墨止却是一派闲适。
辜御清看了看两人,问道:“我且问你们,派你们两人下山,去一趟钦阳,暗查魔道踪迹,敢不敢?”
二人几乎同时回应。
徐浣尘说道:“既是师门所命,概当遵从。”
墨止说道:“有何不敢?”
雍少余见墨止仍是话语随意,不禁皱了皱眉。
辜御清却是毫不在意,又问:“下山途中,如若遇到强手,战之不过,该当如何?”
徐浣尘说道:“若所命未成,当死战。”
墨止却道:“战之不过,逃走便是。”
辜御清笑道:“你二人还真是秉性全然不同,不过我却觉得止儿所说不错,战之不过何必死战?保全性命另谋善策有何不可?浣尘你需记着,如遇险情,可请教止儿。”
徐浣尘点头称是,淡淡地望了墨止一眼。
辜御清道:“如若派你们前去,你们需得隐藏身份,暗中探查,看一看那英雄大会,也瞧一瞧魔道是否真的复生中原,但你们需记着,能不战便不战,即便探听不出什么,若可全身而退,也是无妨,权当做是下山周游一圈。”
墨止闻听,心中一动,想着:“如此甚好,什么英雄大会与我何干?不如就此下山寻叶丫头的踪迹,料想那钦阳城若要办什么大会,必定热闹至极,消息灵便,或许还可探听到一二。”一想到此处,面容上忽地显出喜色。
“止儿,你笑什么?”辜御清见墨止先是沉思,再喜笑颜开,不禁发问。
墨止连忙拱手:“弟子想着若能下山一趟,也能增长见识阅历,乃是极好的,故此发笑。”
辜御清说道:“止儿你方才所答,足证你心思机敏,可你如今所思所想皆见颜色,这却极是不利于你行走江湖,这一点,浣尘又比你强,你二人须得时时刻刻互学互助,弥补损益。”
晚些时分,雍少余领着一众门徒从金阙峰往玄岳峰回还,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