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王冠小说>武侠修真>误清规> 第二十六章 僧变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二十六章 僧变(1 / 2)

“净空!”阿饶大呼,两眼吓得目直。

凌光之色中,已看不清里头人的脸,只层层余波递送不绝。

一纸玉兔落尘,阿饶顾不得其他,提裙向前,闯入了众人避之而不及的禁地。她扑了过去,死死拉住净空仍在秉力的手,喊:“阮大哥是好人!净空!”

净空不改厉色,已听不进她言。他的指节用力更深,直至泛了白骨,隐于皮下。四海盟的红白淮虎旗令,被碾在净空脚下,奄奄一息。

原本平静的暗巷,被封住了结界之门,风暴中心,余波成片,波刃如锋,向外凌乱而飞,皆在结界处被萃成羽麟。阿饶抬首看了看阮从楼,细小如丝的伤,布了满脸。

眉黛青颦袭来一场压抑已久的骤雨,哭哭唧唧,格外轻柔,阿饶心急,且怕,她怕阮从楼死了,更怕净空。

“净空,净空……求你了……”

泣诉声在耳边徘徊了好久,皆如过眼云烟不入。宓宗从善,善有善道,可净空并不是心软的人,恶不能姑。禅僧职在立善行,扬善心,武僧职在察恶徒,惩恶为,这是净空继任宓宗掌尊后,为二门新立的法规。

而净空,是武僧。

阿饶泪眼婆娑,两瞳间如覆水帘冲刷,她那声哀求,不仅软了音,还软了绵绵的双腿。她哪有什么力气,能从宓宗武僧手里救下人。

阿饶并不是圣人,阮从楼要救,可她一心最想救的,是净空。

身为佛僧,不能错杀一个好人。

阿饶跌坐在凌光中,已求了好多句净空,几束寡泪挂在惨白的面上,似是无计可施。恍惚下,她见净空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并无所动,遂跪地而扑,抓起那只手放入口间,朝其虎口处狠狠咬了下去。

她恐怕,自己再唤不醒他了……

阮从楼几尽晕厥,闭目前,依稀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跑了过来,断断续续的求语哭啼不绝,这声音好像自哪儿听过。

是与他大小姐交好的那位阿饶姑娘,他早想问问她,大小姐在哪儿,因盟主挂念不已,才遣他带人出来寻的,可还没说上话,便被那宓宗佛僧提入这条暗巷,不过一盏茶,全军覆没。

数年前,他眼中的净空还是一个渊清玉桀的高僧,即便,净空彼时已魂迁阿饶,情丝缠身,可阮从楼犹记得净空刚至四海盟的那日,一手一足和风细雨,一举一动霞明玉映。

高洁之人自有肃人之节,阮从楼从不以白抵青。

可眼下所见,尽颠覆了他的崇佛之心。

只待最后一口气耗尽了,阮从楼喉间干如枯木,涩得厉害,魂刚刚离躯办厘,却猛的被拉扯回来。

命悬一刻之时,掐喉的手,渐渐松了。

阮从楼沿着壁滑落至地,只觉自己轻飘飘的身,又重了回来,已没了力气再站起身,虽靠卧墙角,他终饱饱地吸了一口气进身。

“阮大哥!”阿饶见状上前扶住他的臂,脖颈间的那一圈血沙红印,引得她嚎啕大哭。

阿饶终究心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对不住。

“大小姐……”阮从楼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也皆是关于佟茵茵的。

阿饶擦了泪花,抿着哭腔回:“茵茵去长隐了,有吾悔大师一路相伴,阮大哥可放心。”

阮从楼点头,这才松了那口久郁心中的气。他缓缓睁眼,正对上那居高临下的佛僧,也正目不转晴地瞧着他。

他从净空的眸里,看到许多情绪,没想到,这位高僧的不安远远大于自己。

他想,净空若是后悔了,会不会即刻掏了自己的心。

可担心多余,只见净空收手附在身后,转向另边,向那位吓骇得屁滚尿流,几近吓断了气的四海盟弟子,扔了一白底蓝青小瓷瓶,说:“记得带话。”

晚间,出了城,有狭长的湖,沿湖一直走到天色墨黑,双双无言,只马在前,忽而奔跑,忽而驻蹄踏泥。它今日受到了惊吓,不安和惶恐交替萦绕,马尾巴丛里,残留的那抹血迹一路拽着阿饶的眼。

阿饶像今日买的那包白糕,本是兔面崭新,被无缘无故扔踩在地,绛红的眼,全是一片血色。

入夜冷,有风拂过,湖面依旧平静,应是结了薄薄的冰。

阿饶闭了闭眼,埋下头,将目光放置胸前,腰间,手中,竟无处可安。

“我并不会伤害佟姑娘,那些恶语皆是为震慑他们所说。”净空无端为自己辩言,稍不留神,已透漏出自己心下的在意。

恶语!他还知道是恶语。

这一路,阿饶终不说话了,此刻,也并无言相对。

见阿饶心有冷凄,净空像沉不住气般,又言:“以恶惩恶,是智者护众生的上策。”

以恶惩恶,也是他佛家说的话?

阿饶大惊,让这样的话荒谬了脚的去路,“花姐呢?她又是何大奸大恶?”

……

在阮从楼被掐得气息近无时,莫兰的话突如其来,荡在阿饶耳边。往日她不信,如今,她不敢信。

净空也停下步子,只面上并无惊异色,事实无远弗界,师父就曾说过,一切终有抵达的时候。

“她也是你护众生的恶障吗?”阿饶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