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虽愤怒已极,却无可奈何。突然薛忠秉以双手撕开胸膛,登时鲜血横流,口中不停念道:“世间我最强,我是天生嫉妒狂,嫉恨自己如此强!我要疯狂!”转瞬将自身撕扯成碎片,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这团恐怖骇人的血肉中又快速化作一人。
此人背对李月白,举止斯文,貌似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此人始终背对李月白站立,神情淡定从容。前方迎面又走来一位老者,头脸模糊不清,神情举止似曾相识。
这老者走到那人身前,俯身便拜,那公子连忙将其扶起,两人接下来似乎在交谈谋划着,而后老者退去。这位公子身前赫然显现雄奇壮丽的永安宫与长明宫等皇家宫殿,他手提长剑,剑锋之上鲜血淋漓,直指永安宫,剑锋上的道道血痕兀地燃起团团无名烈焰,化作条条火龙,扑向皇宫,将永安宫等一众宫殿尽皆点燃,霎时火光四起,烈焰熊熊,呼号喊杀声骤起。
天地变得阴沉晦暗,沉闷的隆隆声由远渐近,远方沙尘漫天,一团黑影出现天际,并急速奔来,却是一望无际的猰貐魔怪军阵,铺天盖地潮水般涌入华夏境内。魔军经过处兵火连天,生灵残灭,白骨累累,一派末日惨景。
魔军列队行至这位公子身前,一统帅模样的妖魔俯身向其跪拜称臣,公子示意平身,接着从身边侍从接过妖魔递上的帝冕,将其戴于头上,魔军兵阵齐声称贺,恭贺加冕。
“结局皆有定数,造化游戏一场。任你盗世欺名,管它蛇蝎心肠,机关算尽全白忙。善有善的机缘,恶有恶的名堂。他讲他的道理,你有你的主张。谁来精心设棋局,谁来拼死求解放?大道循环无穷尽,生前死后两茫茫。”李月白心中又响起熟悉的话语声。
话音刚落,一团耀眼的光球自空中冉冉升起,光球被五个颜色各异的小光球环绕,五颗光球猛然向中心光球极速撞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绽放出万道光芒。
视野前方的那位公子与魔军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间满是白色光球爆裂后遗留的辉光,辉光不停收缩凝聚,犹如暗夜群星,无比璀璨,这些白色光点重又汇聚成团,欻然变回那位耄耋老者。
老者周身被一团白色光雾笼罩着,他雪眉皓首,星眸如电,满含慈善柔和之色,宛若神明。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老者笑道。
“适才诸端变化,究竟何物?晚生看得糊里糊涂!”李月白问道。
“皆是不可改变的宿命,早已注定的结局,一切都被设计好,正如所有生灵都将经历的痛苦与快乐,不幸与幸福。无论你能否看透其背后的寓意,我将不再对其作出任何回答,来日你自会明白。我在此处等候你的到来,是设计者们早已安排好的。我的职责是向你讲述羲和神玺与神盾之间的一些秘密,不过这只是一个庞大游戏的小小开端,设计者们仅仅让我知道众多迷局的一部分,好比许多个环环相扣的锁,只有打开第一把锁,才会有机会打开第二把锁,如此这般,直至最后。在这些经历中要么你彻底失败,整个游戏坍塌,游戏中的一切都将归于毁灭与终结,要么你最终获胜而人国华夏得以保全,六界相安无事,游戏继续玩下去。”
“设计者,您谈及的设计者是天帝吗?是梦中庄伊蝶告知在下的全知全能的天帝吗?”李月白听了愈发大惑不解继续问道。
“大象无形,大道无踪。六界内众生精魄也是天帝的一分子,重玄尊者曾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天帝便是重玄尊者所说的‘大’,也是‘道’。并非常人想象那般是唯一的存在,而是无数个存在,其本源同一,可勉强称之为‘道’。我的设计者们正是‘道’,也就是你说的‘天帝’。大道不可以常法见,若玄坐静默,反观本心,达于至诚,或许可见。”老者娓娓道来。
“那灵体又为何物呢?”李月白听得愈发糊涂了,接着问道。
“灵体全知全能,依附于人、神、魔、鬼、精、怪六界中生灵体内,灵体永恒不灭,超越一切现实世界。灵体被依附的肉身限制,能力被极大压制,前世的记忆将在下一轮回前被彻底清除。人死后灵体进入冥界为鬼魅,直至被新的肉身激发,重回肉身,不停轮回。肉身是灯,灵体是光。肉体生命是短暂偶然的,灵体却永恒不灭。想想你自己,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何你能看到?听见?有喜怒哀乐之情,可感受快乐与苦痛?没有灵体的宇宙是毫无意义的!或者说宇宙为灵体们所创造,创造的过程与宇宙运化的规则全由灵体们制定。”老翁说道。
“在下七星洞府中曾偶遇石三娘,可惜她被‘娥媌’怪所伤,魂飞魄散,依照您的说辞,她并未消失,不知晚生说得对否?”李月白仍念着逝去的石三娘,听罢老者所言,便关切起石三娘的下落来。
“她当然还在,只是其灵体已穿越并转世到其他宇宙了,在这个世上她与你永别了!在另外一个宇宙中,她变成什么样的生灵,无法得知,请忘记她吧。”老者道。
李月白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