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见圣意已决,不再争辩,低声附和道:“臣愚钝,唯陛下圣断!”
众人中又有一人出列,叩拜道:“臣以为,迎战酋氐,不可寄望于一人之身,这无心法师虽于云阙台大显神威,道法高超,但此人底细仍需详加考察,万不可听其一面之辞!且用兵之事,关乎国家存亡之本,万民生死的大事,不可不慎,不可不察啊!”
此人正是礼部尚书方平。平武帝素来敬重方平,听后神色凝重,叹道:“爱卿所言朕并非不知,目前形势紧急,空谈大道理,远水不救了近火呀,还请郭爱卿通报下和州战况吧!”
北军大都督郭士达奏报道:“酋氐国主裕天竑羽派出左中右三路大军,号称兵力三十万,将和州围困,中路大军统帅兼三军统帅为酋氐二王子裕天长仁,领兵十万。其麾下穷穷兵八万、铁甲骑兵一万、步卒一万。左路军统帅阪泉真野,领兵八万,其麾下穷穷兵三万、枪骑兵三万、象骑兵一万、长刀步卒一万、弓弩兵一万。右路军统帅柳下一男,领兵十二万,麾下有穷穷兵两万、冲城车一百、投石车二百、黑麒麟骑兵两万、枪骑兵两万、狮虎兵三万、弓弩兵两万、盾刀兵一万。三路大军已将和州围得水泄不通,和州城内兵力总计十五万,粮草只够维系一月,(注:和州城南地势低矮狭窄,岐水穿越和州城池,向南流入尤夷境内。城池后方连为绵不绝巍峨险峻的卧驼山,倚为屏障,和州城为西北方向进入华夏的必经门户,军事要地。)酋氐兵不善水战,只在西侧驻有重兵,日夜攻城,好在和州城池坚固无比,守城将士浴血奋战,一时僵持不下。酋氐大军经过之处,逼迫俘获的健壮男丁为攻城前锋,其余老弱病残悉数斩杀,以喂食‘穷穷’兽,杀人盈野,惨绝人寰!和州附近的乡镇已被扫荡一空!”
“岂有此理,真是欺我太甚,此仇必报!听到郭爱卿说的没有?!形势万分危急,都接着高谈阔论啊?!”平武帝猛拍龙椅咆哮道!
朝臣们一个个默不吭声,一时无人敢再言语。
此前朱崇武已于朝堂上阐明杨彪相似的立场,不可将击溃酋氐大军重任完全寄于法师一人身上,主张借道尤夷奇袭酋氐西京,平武帝认为此举可以一试,但也应立即打造一支由法师统帅的苍狼大军。
平武帝见薛亨今日一反常态,始终没有表态,很是蹊跷,问道:“薛爱卿,此事你有何看法?”薛亨走出行列,叩拜道:“老臣以为目前军情十万火急,酋氐重兵围困和州,万一有何闪失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的确不是空谈的时候,不过朱阁老与杨尚书的建言也是对的……”
“薛爱卿,你就直说这苍狼军用还是不用?明日军武场练还是不练?!”平武帝追问道。
薛亨回道:“这苍狼军当然要练。不过须严加考核,规划严密,小心谨慎才是。那无心法师虽云阙台上大显身手,神功盖世,可其统兵作战的本领如何,尚未可知啊,毕竟两军对决不只是比拼统帅的个人武艺身法,臣以为明日军武场演练以考验其统军之法,若苍狼军果真神威,法师有统军之才且其为太子举荐,微臣倒有个建议。”
“喔?爱卿有何建议?”平武帝问道。
薛亨道:“恕臣斗胆,若法师明日演练顺利,可令其归属太子节制,以解和州之围,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薛亨善于揣摩人主的心意,这话说进了老皇帝的心坎里,又不露声色地将责任推给太子。平武帝龙颜大悦,笑道:“护国公此议甚好,就按你说的办!高谈阔论的大道理朕已交给今日那些殿试的娃娃们了!让年轻人讨论去吧,朕要快刀斩乱麻,击退酋氐,解那和州之围!”
“陛下圣明!”薛亨附和道。
“出使尤夷、仲离的使臣有消息吗?两位国主可愿出兵支援?”平武帝道。
“启奏陛下,使臣已返回京师,并将两国主的回信上报给了微臣,请陛下一阅!”鸿胪寺卿文远出列将两封信笺呈递给平武帝。
平武帝接过信件,读罢恼怒道:“仲离国主乞菲罗因法师图尔盖阙台斗法受伤,指责本朝有失宾主之礼,竟要朕回书道歉,否则断不发兵,朕看他不过是在找借口,每次猰貐魔军进犯,他就从未主动派兵驰援过!只等竺列国联军将魔族击退后,他倒来了精神,装模作样派几万军兵,姗姗迟来。全忘了从前被魔族暴揍时,我华夏派大军相助的义举!尤夷国主达达倒同意派兵,可只有区区三千弓弩兵,于事无补啊。遇到这样的邻居,一到危难时刻,就各自玩起小算计!唇亡齿寒的道理,朕说了多少次了,他们就是听不进去!若我华夏不保,他们也别想好!”
老皇帝发完牢骚将信札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众朝臣面面相觑,无人敢言语,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猰貐魔族那边有动静吗?”过了一会平武帝问道。
“启禀陛下,驻守西部边陲‘御魔墙’的守军并未发现有何异常,羲和神灯未见异常!”北军大都督郭士达出列答道。
平武帝忧心忡忡道:“这些鬼东西却没了动静,不知在搞什么鬼啊!或许它们怕羲和神玺召唤竺兰神兵,朕倒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