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卤簿车队继续望皇城行进,待车队远离,警戒消除后,李月白方随众百姓们散去,暂且不提。
平武帝车驾沿御道行至皇城,皇亲与文武百官于皇城外已等候多时。平武帝与董皇后走出龙辇大辂,这平武帝玄衣黄裳,头戴通天冠,身形伟岸,须发皆白,近日为酋氐寇边之事操劳优思,略显疲惫,眸色坚毅沉静,通身帝王气概。
“吾皇万岁,万万岁!”脚下一片山呼跪拜之声。平武帝没有开口,只是双手平举,点点头,示意众人起身。太子与韦玹妃平身后,快步走上前去,问候父皇母后。
老皇帝见到太子,甚是欢喜,笑道:“我儿于京师监国,为父分忧,甚感欣慰,京城秩序井然,皆吾儿之功!”讲完看了一眼身旁的董皇后,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太子身穿衮冕,身材高大威猛,古铜色脸庞上,一双剑眉戟张,两只丹凤眼,星眸闪动,尽显英武之气,冠冕上五色九旒于阳光映照下,神采飞扬,颇有王者风范。
太子垂首道:“儿臣于京师无日不忧心父皇,无日不为西边战事担忧!”
平武帝脸色一沉,长叹一声道:“和州形势危急,朕亲临和州,于城楼上观我军与酋氐‘穷穷’兵阵冲杀对决,此前朕质疑这‘穷穷’兵阵究竟有何威力?朕城头之上亲自观战后,方知‘穷穷’军阵凶悍难当,丝毫不输于猰貐魔军,镇守和州的将士们不易啊!父皇此番回京,就是准备与众卿家商讨如何破了这‘穷穷’军阵。酋氐国主觊觎我华夏传国神玺,祖宗基业绝不能从朕的手中丢了,令其得逞!”
平武帝猛地咳嗽起来,连日奔波劳累,受了风寒之苦。
太子性急,听父皇正为“穷穷”兵阵发愁,便连忙说道:“父皇无忧,儿臣如今得了破敌之法!”
“喔?!我儿如何得了破敌之法?说来与父皇听听?”平武帝将信将疑,问道。
太子牢记梦中神女告诫,不敢完全如实道来,只说梦中神女指点,委托薛忠秉于沸腾谷找到异人法师,异人法师现居薛府,即日将觐见太子。
平武帝大喜道:“酋氐非魔国猰貐,此番进犯竺兰不会出手相助,只能依靠自己。不过朕倒是怀疑猰貐可能暗中挑拨酋氐,借助其手夺取羲和神玺。儿啊,这法师若真能帮我华夏破了‘穷穷’兵阵,那自是大好!然后再寻机灭了酋氐,永除我心腹大患!只是……”老皇帝突然问道:“你说的这薛忠秉是何人啊?!”
太子正要回话,一老臣从众人中走出,他头戴笼巾貂蝉八梁冠,身穿赤色蟒龙罗衣,手持象木笏板,双目似睡非睡,看人若即若离,道是:“形如睡鹰啄人眼,貌似病虎常食人。”面堂紫黑宽阔,颌下几缕白须,看上去温良肃穆,此人正是当朝权臣,官至一品的内阁首辅大臣,护国公吏部尚书薛亨。
薛亨叩拜道:“薛忠秉乃微臣犬子,不过是个小小的从五品奉训大夫,竟瞒着微臣自作主张,臣教子无方!”
平武帝脸上浮现一丝惊疑之色,转瞬即逝,笑道:“爱卿言重了,国家遭此大难,华夏人人皆有保家护国之责,你儿为太子殿下谋划,尽忠恪守,理当褒奖,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若果真寻得破敌之法,朕定要重重嘉奖他!”
太子道:“父皇,这薛忠秉人才难得,儿臣常听郡主亲王们谈起此人,皆称其贤,儿臣也数次想要见他,但念及父皇训诫,不敢造次,只是偶有书信往来!”
薛亨面带欣喜之色说道:“犬子能为太子殿下效力,实乃微臣阖家之幸!”
平武帝抚须一笑,示意薛亨退下,接着问太子道:“朕与你娘亲外出这阵子,可曾照顾好弟兄姐妹们?”
太子答道:“父皇在外,儿臣谨记父皇教导,兄弟姐妹们相处和睦。您瞧,他们一早就与儿臣在此等候您呐!”太子说完以手指向身旁的几位亲王与公主们。
太子身后的三位亲王分别为东平王司马欣、瑞文王司马芝、靖忠王司马仁。三位王爷年纪相仿,二十上下,身着青色镶云保和服,头戴五彩旒冕忠静冠,脚穿翠玉步云履。三位亲王风采各异各异,东平王面貌俊雅,神情恭谨平和,看上去稳健老成,与世无争,是个儒雅长者。瑞文王司马芝额头宽阔饱满,双瞳精绝有神,玉润神丰,超凡脱俗。他面色红胀,身子摇摇晃晃,像是喝了许多酒。
四皇子司马仁容貌于兄弟中最为出众,真是:“举动凌虚,仪态风流,玉容堪比秋月,更有勾魂双眸,惹尽无数姝女相思愁,胸有城府千万,有情无情难猜透。”
亲王们身后站立着五位公主,依次为安乐公主司马芸、永乐公主司马芙、长乐公主司马兰、平乐公主司马蓉、宁乐公主司马萍。
五位公主容貌非凡,有如天人,头上分别梳着盘龙髻、桃心髻、灵蛇髻、鹅胆心髻、牡丹髻,珠光宝色,头上插着各色金步摇,身披五色云肩霞帔,脚穿彩缎花边高底弓鞋,长裙曳地,群裾飘飘。五位公主或艳如桃李、或冷媚如梅、或娴美似兰、或贵如牡丹。真是万千绮旎态,出身帝王家。
亲王与公主们齐身揖拜向平武帝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