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然大笑,说到这薛公子故意卖个关子,问道:“不知在座各位卿家可有何良策啊?”座中诸位公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众人皆忌惮薛家如日中天的权势,哪个敢冒然应承,抢他的风头?
刑部尚书王公子是个见风使舵的主,明白薛忠秉的心思,起身奉承道:“久闻薛公子足智高才,我等才疏学浅,岂敢妄议?若薛公子有何高见,还请赐教。”
薛忠秉听后很是得意,将手中扇子一挥,笑道:“这一难嘛,近年我华夏与酋氐屡有冲突,银钱粮草消耗甚大,前日太子信中还与我谈到眼下朝廷国库吃紧。在下以为若一味加重百姓赋税,恐动摇国本,易引发民变。今日众卿家的贺礼,鄙人将以各位公子名义,记录名册,按价以相应银钱献与朝廷,当然要分别署上诸位的名字,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公子哥听了,薛公子既认了人情,又在朝廷面前替自己表了忠心,一举两得,无不叫好。
略施恩惠笼络人心的伎俩,则是薛忠秉的拿手好戏。
薛忠秉继续说道:“关于酋氐‘穷穷’凶兽,传说上古竺兰元空法师曾将其驯服,可元空法师早已辞世,酋氐与我华夏同属人族,竺兰自是不会介入人族纷争。幸赖上苍不弃,本公子喜获异宝,来日击溃‘枭穷’兵阵有望,此乃我华夏之大幸!”
众人听后,无不好奇他说的异宝究竟为何物,竟能击破凶悍无比的“枭穷”兵阵。
说到这薛忠秉却卖个关子,神色诡秘,微微一笑道:“还请诸位用膳,待酒宴歌舞后,请众人见识下本公子的宝贝!哈哈哈!”
薛忠秉接着击掌高呼:“传膳饮,备歌舞!”
话音未落,笙箫齐鸣,铙吹同奏,众婢仆端持美酒佳肴鱼贯而入,须臾山珍海味摆满宴席。豪奢程度,一餐抵得上普通百姓家庭数年费用。
且看酒案上摆放的酒菜有十二盏二十四道。第一盏两道:鹌子水晶脍,猪肚假江鳐;第二盏两道:五珍脍,螃蟹清羹;第三盏两道:洗手蟹,鲫鱼假蛤蜊;第四盏两道:鲜虾蹄子脍,南炒鳝;第五盏两道:螃蟹酿枨,玉蕊羹;第六盏两道: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第六盏两道:羊舌签,三脆羹;第七盏两道:nai房签,萌芽肚胘(牛肚一种);第八盏两道:鹅肉巴子,醋蒜白血汤;第九盏两道:肚胘脍,鸳鸯炸肚;第十盏两道:鲨鱼脍,炒鲨鱼衬汤;第十一盏两道:鳝鱼炒鲎,鹅肫掌汤齑;第十二盏两道:水母脍,二色茧儿羹;更有那绣花饾饤、乐仙果子叉袋、镂金香药、雕花蜜饯、垂手八盘、切实果、时新果子、珑缠果子、荔枝、圆眼、香莲、榛子、松子、榧子,银杏、梨肉、香桃、蜜瓜、红枣等各色茶食果脯。满桌琳琅满目,食色生香,令人垂涎欲滴。
薛公子端起犀角酒杯向众人敬酒,众人回礼后,两舞女美艳如花,引领十余名女子现身厅内,伴着《安康延寿曲》,翩翩起舞。一旁弹唱的仍是原来的戏曲班子,那位红衣美人依旧戴着一幅白色面具,一双玉手,于琴弦上舞动翻飞,举动若神,美艳出尘。
琴音绝美,忽而如万马奔腾下高坡,时而冷艳哀婉似高山飞清泉,众人全然沉醉于这美妙的琴音之中,不禁暗暗叫绝。
薛公子与众人推杯换盏之际,注意到了这位红衣女子,见她戴一面具,不禁心中一凛,急令人将天香阁孙掌柜唤来,责问道:“此女何人?为何要蒙面弹奏?!”
孙掌柜满脸堆笑道道:“薛大人,此女一直在寒舍卖艺弹唱,于今已有数载了,只因她年幼遭灾,右脸被大火烧得甚是吓人,终日以面具遮丑,为了免得惊扰薛大人您,便让她带着面具为大人您献艺。此女琴艺高超,名闻京师,人称‘惑魄明香’,不然小的早就换人啦,还不是为了给大人您助兴嘛?”
薛公子轻哼一声打断孙掌柜的话,冷笑道:“面目丑陋?!不能见人!?可本公子偏喜欢瞧些古怪的景致,你让她到我这来,弹几只曲听听,我倒要看看她的真面目,如何丑得骇人!你若有半句虚言诳语,仔细你的脑袋!”
薛忠秉示意岳青,岳青立时会意,与数名侍卫走近前来。
孙掌柜得令将弹琴女子唤来,此女身后还跟着一位弹琵琶的女子。红衣女子怀抱龙唇琴,身姿曼妙,俊逸如鸿,尽管不见其面目,也能感受到面具之下,那张面容原本倾绝天下,令人过目难忘。
楼内调笑喧哗声戛然而止,众人目光全落于此女子身上,可谓:“神姿傲骨非凡品,仇寇兵锋损玉容。长恨蟊贼无觅处,剑光电掣妙缘生。”
红衣女子来到薛公子亭下,躬身道了个万福。薛忠秉道:“琴倒弹得尚可,你姓甚名谁啊?为何以面具遮脸?本公子好奇心重,你琴弹得甚妙,我愈想瞧瞧你的真容。你将面具摘了,为众人弹奏一曲,如何啊?”
那女子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回道:“奴家唐明香,自幼遭遇兵火,面目损毁,冒然显露脸面,只恐惊到诸位大人,扫了公子的兴致。”
薛公子听罢火起,作色道:“嗯?!”
一旁的孙掌柜忙厉声呵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