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缓和气色,请大夫或观诊或喝茶,自由活动,一边着手看病。
小儿麻痹症患者,皆处置过了,剩下缺胳膊短腿的,是硬骨头,难啃。其中一个幼儿,在抢救争夺中,下肢被野兽咬去一截,脚也没了。韩傻儿用功力催发、灵药辅助,竟使之新生了!
有了范例,同症患者均眼露异光,欣喜期待不已,韩傻儿却直摇头,说成人已定型,长不出新肢了。实际上,催生成人新肢,他也能做到,但太消耗功力了,幼儿一个时辰,成人须三个时辰,几十号患者,十天半月搞不定,性价比太低,不可为也。他画出详细图表,请医官转交东侯,令工匠打造青铜假肢,届时逐一安上。稳妥起见,又请医官、医师量了各人精确尺寸,登记在册,以备将来对号入座。
这拨患者打发完,大晌午了,东侯来到广场,亲请韩傻儿和大夫用餐。夫人满面春风,盛装陪同,眉里眼里盈满笑意,肆无忌惮地扫描韩傻儿。阿佳也起床了,手足无措,目光游离,有些不好意思。
韩傻儿刚伸个懒腰,一位中年妇人,带着十余岁少儿,急匆匆赶来了,一到便长跪不起。妇人泣说,她三十过半,才生一根独苗,谁承想三年前,不慎被开水烫了,医治后,前胸长成了一块疙瘩,也没力气,继续呆在少年集训营,早晚非死即伤,甚至被野兽吃了——儿子没了,她也没法活了。
少年稍显佝偻,韩傻儿让他解开扣子,果见胸口长块疙瘩,颜色较周围深暗,断定烫伤后,简单散热消炎,治标没治本,近似于锯箭疗伤——那块皮肉已死,周围皮肉正常生长,不缩成疙瘩才怪。按说也不是什么重症,但关乎两条人命,漠视不得,遂在周围扎了几针,伸出右掌,按在疙瘩上。一刻钟过去,疙瘩逐渐发红,向四周扩散,消泯于无形。
夫人恃宠而骄,婉请夫君大殿款待王宫大夫,她另行置酒,与阿佳陪奔弟小酌,略表拳拳之心、滔滔谢意。言之有理又貌似欠妥,东侯皱皱眉,应不得否不得,正左右为难,南面一阵号角、一通锣响,喊报:“上卿驾到!”
韩傻儿知道,王室官员,分士、大夫、卿,上卿又称丞相,百官中最大——看来,王后的难产,山谷之王当作了头等大事,再摆谱就疏于礼数了,反正也在业余时段,便随众人同去迎接。
八名侍卫、八名仪仗簇拥一辆大车而来。
韩傻儿观察那车,约一丈长六尺宽,三面封闭上端有篷,四个木轱辘,辐条用青铜镶嵌固定,八匹马拉着——山谷之外,这种车一般不带篷,木轮辐条是用铁片包裹固定的,多用牛拉,也叫牛车。忽想起《瑶池》的诗句:瑶池阿母倚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穆王系名副其实的大周天子,而这山谷之王的丞相,也驭了八匹马——嗯嗯,有点意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