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那个气啊,堂堂大剑客,被人上来就打脸,脸没法要了,人没法活了!一抖长剑,势要一雪前耻论个高低。侍妾仍如雨燕翻飞,啪!啪!又赏一人一大嘴巴,娇叱道:“去剑!”两人儿童捉黄蝶,没挨着蝶影儿,眼花缭乱间,剑脱手了。士可杀不可辱,两人眼里冒火肺里冒烟,不顾命地肉掌相搏,侍妾掏出了白猿玉牌——
两人收手垂立,心犹不服,憋屈满满问:“属下执行师命,上师缘何责罚?”侍妾道:“打你俩在我家老爷面前舞枪弄棒,有话不能好好说?”两人气鼓鼓地,好好说?黄花菜都凉了!侍妾将白猿玉牌翻转,上面一个醒目的“令”字。
白猿令牌,犹如凌虚子道长亲临,国字脸、梨形脸咕咚跪下,低头及地道:“拜见仙姑!任凭驱使!”道家修炼为的是成神成仙,称呼道长的爱女仙姑,马屁应该不错。侍妾命两人向华清驰磕头赔罪,那边韩傻儿不干了,掐腰指道:“你是哪门子仙姑,敢在我家肆意妄为、颐指气使?信不信我射你一弹!”说着掏出弹弓,搭上石子。
华九妹、刘朵儿、书童俱惊呆了,国字脸和梨形脸也一脸茫然,这小小人儿,敢对仙姑发威?孰料侍妾就地垂首万福,柔声道:“少主息怒!奴婢不敢了!”韩傻儿道:“饶你便了——且慢!为何称我少主?”侍妾正要回答,华清驰抢先一步道:“她家祖上,原跟你爷爷当差,少主称得的。”侍妾刚秘告他一泼天隐密,韩傻儿乃本朝开国二号人物、剑南王的嫡孙,侍妾的父辈,乃剑南王麾下最得力的干将,侍妾慌了,他不能慌。
韩春旺惊恐的神色趋于缓和,怀里的钻天猴烟花仅摸了摸,两位大剑客见机,识趣告退。韩傻儿谓侍妾:“这样子啊,以后不用了,我爷爷过世了,早不当官了——对啦,你功夫好厉害,教我两招好不好?我喊你姑姑,神仙姑姑!”侍妾也是天生丽质,风姿绰约又英气逼人,年龄跟爹爹差不多,喊姑姑吧。
“使不得!少主——”侍妾急又改口,“傻儿,要不,你喊姐姐吧!”
“好嘞!姐姐就姐姐!”韩傻儿屁颠儿答应了,苟不教苟不理爱攀辈儿,谁不爱攀辈儿?
乱了,全乱了,乱得一塌糊涂!依着父亲,华九妹须喊侍妾姨娘,韩傻儿喊姥姥,父亲、丈夫没干涉,她凭啥干涉?众人又回到堂屋,华清驰谈起贾郝仁的案件,征求女婿的意见。韩春旺叹道:“人死不能复生,果如郝老爷子所言,当不得谋财害命之罪,还是罪罚相当吧!”侍妾道:“郝成双不敢撒谎,以囊肿黑紫判断,确实疑似虫毒。”华九妹道:“他养了女儿十八年,固然觊觎我家相公的针谱,还是网开一面、刀下留人显得咱仁义。”韩傻儿坚决反对:“不可网开一面!这个老混蛋心全黑了,只会祸害好人!”想起娘亲临终前的苦涩笑容,不禁泪湿衣衫。
华清驰推断,江采莲为韩傻儿丧的命,也戚戚然,劝道:“小朋友莫要悲伤了,我一定重重惩治他!不过,朝廷有法度,杀他不杀他,《大德律疏》说了算。”韩傻儿懂事地点头:“嗯!”华九妹取下挂着的腊肉、粉条,去厨屋做饭,刘朵儿跟去帮厨。
这当儿,景德震、景济仁闻讯赶来了。
景济仁老远就磕头,感谢华大人的大恩大德,华清驰提醒,景棠沐这次吃了瘪,未必彻底绝了念头,多加谨慎才是。景济仁告知,已经和好了,应景棠沐要求,他筹银两千六百两,已交割完毕,还一起喝了酒,共同起誓,既往不咎。景德震证实,所言非虚。景济仁即恭请华大人景府用晚宴,让他略尽心意——瓜田李下,华清驰岂肯俯就?在女儿女婿家吃饭,心里踏实些,再说,第一顿饭,也没有旁家吃的道理。
少顷,六个大盘子端上来,景氏叔侄忙不迭地告辞。席间,刘朵儿感慨万千,如果自己不忘初心,一大家人其乐融融,该多好!可惜,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追……
吃饭因陋就简,住宿不好迁就。正头疼,苟史运也得到讯儿,专程相请了。华清驰心道,上次未遂所愿,其愤愤然面有不平,这次嘛,会会奇人苟古贤的后辈也不错……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