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驰呵呵而笑,对贾九妹道:“九妹啊,你养个好娃儿啊!”贾九妹闹个大红脸,自己才二十二,哪有这么大的娃儿?韩傻儿纠正:“她是我二娘!”华清驰面色凝重,却无从说话。
苟史运吩咐小不点们:“还不拜见华大人?!”小胖墩咕咚一声跪下,磕了个头。韩傻儿道:“你是华大人啊!幸会,幸会!”他不跪,火火弯下腰又挺直了。
两位差官过来:“小娃娃,不得无礼,见了大人因何不跪?”韩傻儿不尿他们,随口答道:“先生教过,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没讲跪当官的嘛。”华大人含笑道:“对皇上,对长辈,也要跪的。”差官虎视眈眈,韩春旺急忙道:“学生情愿代跪!傻儿桀骜不驯,不肯跪人,请大人宽宥!”华大人哦了一声,眉头紧蹙。两位差官未等发话,抽出棍子,意欲打跪——
苟史运刚要阻止,两道人影倏忽而至,逼得差官连连后退,他重剑在手,准备迎敌,定睛一看,是查路引的国字脸和锥子脸——华清驰喝问:“尔等何人,敢对差官动手?”国字脸笑道:“在下是这位小少爷的棋友,他不愿意跪,谁敢逼迫?甭说州府,道上的官员,恐怕也不敢相强。”华清驰不解:“此话怎讲?”
“恕在下无可奉告!”
华清驰审时度势:“诸位大侠,不要误会!本官岂能为难御医总管的嫡孙?属下唐突,自当责罚——过来,向小朋友赔礼!”差官躬身抱拳,道声“得罪”,退到一旁。华清驰再次叮嘱:“九妹啊,愈不是亲生,愈要善待啊!”
贾九妹连连应承,眼前的华大人,温和如慈父。
华清驰又对小胖墩道:“你磕一个头,我送你一句话:儿时的朋友,是一生的财富,要以你爹爹和景棠沐为戒啊!”小胖墩下跪,答道:“谢大老爷,我记住了!”又要磕头。华大人笑着阻止:“不要再磕了,没什么好送你了。”跨上马,抓紧赶路......
第二天,子乌县衙,二次堂审。
华清驰发问:“景棠沐,你还有何要说?”答:“任凭大人公断,下官无话可说。”问:“景济仁,你还有何要说?”答:“回大人,草民冤枉!事儿全说了,只求公断!”问:“证人,他俩所讲是否属实?”答:“回大人,基本属实。”又问:“你有何息诉良策?”景德震答:“既到公堂,全凭大人裁处!”
“那好,今日本官便与尔等审清判明!差官——”
“有!”差官甲将对景天志的调查结果讲了,紧接着,差官乙讲了微服私访,差官丙大致说了景济仁口碑,差官丁说了景天志现状......
“众人听判!”华清驰一拍惊堂木,景氏三人齐刷刷跪倒。
“景棠沐,你可知罪?”
“请大人责罚!”景棠沐感觉成了砧板上的肉。
“尔教子无方,纵容胡作非为在前;亵渎官声,谋取宗亲家产在后!凭这两宗,本官便可以摘掉尔小小的乌纱!念尔——嗐!念你伤子之痛,放你一马,但尔一夜反思,仍执迷不悟,实乃可恨!来人呐,给我重责二十,以儆效尤!”
差官噼里啪啦地打着,景棠沐忍痛不叫,心里还念着阿弥陀佛。
“景济仁,你可知罪?”
“请大人责罚!”景济仁做好了挨二十板子的准备,县丞都挨了,自己算哪根葱?
“尔为富不仁,不受责罚!但以恶对恶,狡辩抵赖,妄称官逼,混淆视听,实乃可恶!本官要打你十板子,服也不服?”
“草民甘愿领罚!”景济仁喜滋滋伸出屁股,迎接板子……
华清驰清清嗓子,朗声道:“《契约》一事,本官另有剖析。景棠沐以前田产,是定数;景济仁约一半家产,是变数,三个月里,景济仁突发横财,或大破其财,又当如何计算?第三条所云,乃善后之意。故,当择定数,尔等可听清了?&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