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俊军是又气又急。
“祸又不是我闯的,我为什么要跟孙子一样?”
两位肇事者的父亲扶着空扁担,拉着脸不做声。
“阿叔!两位阿叔,我求求你们了,换位思考一下行不行?如果今天被砸玻璃的是你们家,受伤的是你们家人,你们能有好脸色么?做错的本来就是我们,我们送点东西来道歉,再正常不过。至于人家愿不愿意原谅我们,那是人家的事!”
朱俊军长叹,耐着性子继续又说:“做错事的是我们,我们自然只能按照人家的意思来做。你们回去吧,我先去派出所打探打探情况,然后再去跟人家道歉,看看人家愿不愿给阿标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
家里。
朱俊军等人一走,陈来娣立马嘟嘟囔囔起身,去把那些鸡提到后院去,同时让吴有金把那两袋子东西搬去楼梯杂物间放好。
“算他们还有点良心,知道送点东西过来!立军妈,我今天就宰只老母鸡,熬汤给你补补身体!”
王香莲笑着刚想应好,许朔就煞风景地说:“人家医生说了,现在最好是吃些清淡的东西,要是母鸡能生蛋,煮两颗鸡蛋给她吃还差不多。”
闻言,陈来娣和王香莲立马愣住了。
吴佩琦这时说:“那些东西先别动,没准人家还要上门来拿回去呢。”
“什么?还上门来拿回去?他们要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那真是让我开眼了!”陈来娣被气笑。
“总之先放着别动吧,等会我去派出所看看,看事情具体怎么解决。”
饭后,吴佩琦去了派出所。
朱俊军比她先到一分钟,正在派出所门口等着,人家并不让他见朱标和朱大石。
见到吴佩琦,朱俊军主动走了过去,想要再次开口道歉。
可没等他开口,吴佩琦就抢先堵住他的话茬说:“我从来不接受替代道歉,而且真正应该被道歉的人,也不是我。如果你是想为那两个肇事者说情的话,就算了吧,没得说,一切都按法律来。”
朱俊军被堵得沉默了好半晌,这才语气沉重道:“我也不是想替他们说情,至于道歉,我认为我作为村长,没管好他们,导致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有责任的,所以我理应道歉。”
话音刚落,忽然有个工作人员出来,径直走到了朱俊军的身边。
工作人员说:“刚好,我刚要去村里找你呢。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朱恒嗯?”
朱俊军愣了愣,“是,怎么了?”
“里头两个一致交代,说他们是受到了‘朱恒’的唆使,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现在我要去把这位名为朱恒的人叫回来协助调查。”
闻言,朱俊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事竟然还跟他二叔——朱恒有关!
“我陪您去!”他说。
“这样也好,你给我带个路吧。”
“我也去。”吴佩琦说着,就将自己的自行车调转了方向。
于是乎,三个人,三辆自行车,又回到了村里。
朱俊军寒着脸,径直来到朱恒家里,将门拍得梆梆作响。
从开门的堂兄嘴里得知朱恒不在家后,他立马又领着工作人员去朱恒常去的地方找。
果不其然,朱恒正坐在一棵大榕树下,跟人聊天‘开大会’。
面对朱俊军等人的到来,朱恒既是意外,又是心虚,当场就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直接走过去问:“谁是朱恒?”
朱恒举起颤颤巍巍的手。
“你涉嫌唆使犯法,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聚在榕树下说话的村民有十来人之多。
大家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哗然看向朱恒。
朱恒脸色涨红,死鸭子嘴硬道:“什么唆使什么犯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工作人员岂会容他在这里狡辩,直接就道:“等回到派出所,跟那两个后生一对峙,你就知道了。”
这时,听到消息的朱大石、朱标父母曾先后赶来。
他们起初以为是他们的儿子回来了。
结果儿子没见着,他们远远站着听了一会,发现人家竟然是来‘抓’朱恒的!
两家人对视一眼,很默契地就达成了某种共识。
两位母亲争先恐后地朝工作人员和朱恒跑去。
“没错啊!没错啊同志,就是他教我们的!”朱大石的母亲一手抓着工作人员的衣裳,一手指着朱恒控诉道,“就是他跟我们说,要给外来户一点教训看看,所以我儿才会去做那种傻事的啊!”
朱标的母亲语无伦次地跟着附和,大概意思也差不多,都是在把罪责推到朱恒的身上。
朱恒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当众指认,气得气血翻涌,脸色愈发涨红。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他一个人的声音,哪里会比得过两个女人的声音。
场面一时间热闹不已。
吴佩琦抱手站在旁边,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朱俊军觉得丢脸极了,怒气冲冲上去,强行将吵得不可开交的三人分开,并协助工作人员,把朱恒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