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人看来,被找上门就代表着有犯罪嫌疑,或者说是被怀疑了。
朱恒最好面子。
朱俊军当着这么多年的人怀疑他,带着吴佩琦和工作人员找到家门口来,在他看来就是在当众打他的脸!
他的脸拉得如马脸那般长。
不过他同时又有些心虚,因为哪怕扔石头砸玻璃伤人的事情不是他亲手干的,他也有教唆的成分在里头。
谁知道砸个玻璃还会伤人呢?
要是没有人受伤,估计人家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就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朱恒在心里如是想着,没有半点悔过之意。
就在吴佩琦摇头,表示看到的人不是他后,他后退一步就想关上自家的大门。
“等等~”吴佩琦用手按住门,“之前那伙人都唯你是从,事情虽然不是你干的,但是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被吴佩琦这么一问,朱恒眼神闪烁,用恼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知道是谁干的?!”
“不知道么?如果您知道什么消息的话,告诉我们,这件事就能早点结束。如果不知道的话,我们只能挨家挨户继续找下去,大家伙不知道要被影响到什么时候了。”
朱恒心虚沉默,盯着吴佩琦看。
等吴佩琦松开门,他立马将自家大门关上,就跟在避讳什么似的。
从朱恒家离开后,朱俊军领着吴佩琦和工作人员继续前往下一家。
依旧无果,又到了下一家。
朱俊军拍了好久的门,又连喊了好几声,这才有人开门。
开门的正是上次推搡了吴佩琦,结果被王香莲暴打了一顿的那个妇女。
妇女只把门开了个门缝,露出一张脸来。
“大石呢?”朱俊军问。
“你找他干嘛,他、他已经睡下了。”
“有事,你叫他出来一趟,叫人家看一眼就行。”
“睡了!都说他已经睡了!这大半夜的,看什么看,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搞?”
朱俊军严肃道:“不行,你必须马上把他叫出来配合调查,不然我们就直接进去了!”
话音刚落,里头传来重物坠地和鸡飞狗叫声。
妇女闻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将门关上,低声不知道嘟囔了什么。
这屋里显然是有什么情况。
朱俊军毫不留情面,直接一脚就将只是虚掩着门踢开。
里头,朱大石捂着左腿坐在墙根处,周围是散落的鸡笼子。
其母则是站在他的旁边,正要把他扶起来。
“就是他!”吴佩琦一眼认出,这就是砸她家窗户的其中一人。
听到吴佩琦有力的指认,朱大石慌得不顾脚上的疼痛,挣扎着就站起来,还想继续翻墙。
其母则是用自己矮小的身躯给他做着无用的遮挡,企图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他们的举措无疑是在承认吴佩琦的指认没错。
“还想跑到哪里去!”朱俊军喊着就冲上去,把朱大石给揪了下来。
他见一路走来这么久,吴佩琦都没指认任何人,就仍心存幻想,想着这件事可能根本就不是他们村里人干的。
结果!
他是又气又急,将已经爬上墙头的朱大石拽下来后,恨铁不成钢地在朱大石的屁股上狠踢了一脚。
“是你砸的窗户?”他厉声质问。
“不是不是~不是我。”朱大石慌忙摇头否认。
“不是你,你跑什么?!”吴佩琦质问。
朱俊军照着朱大石的屁股又来了一脚,“对,不是你,你跑什么?到底是不是你,你说老实话!”
“真不是我啊!是老三!老三砸中的,我就扔了俩,没砸中!那一下是老三砸中的!”
老三本名叫做朱标,跟朱大石家就隔了几十米远。
朱俊军听见朱大石的话,立马转身快步离去。
几分钟后,他便拽着朱标走了回来。
面对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神情冷漠的吴佩琦,朱标心虚地低着头,下巴都快抵在了胸口上。
朱俊军气得双手叉腰,直喘粗气。
他不等工作人员问话,直接照着朱标的屁股也来了一脚,“除了你们俩,还有谁没有?”
“没了。”朱标和朱大石异口同声,并且还都是声细如蚊蝇。
说完,朱大石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原本还有三牛他们几个,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的,但是他们临阵脱逃,就我们两个人去了。”
听到临阵脱逃这几个字,朱俊军更是气得咬紧了牙。
他抬脚又是踢了两人一顿,“混账玩意!一大把年纪了,还做这种偷鸡摸狗腌臜事!你们伤着人了知不知道!快给人吴小姐道歉!”
不等朱标和朱大石转身面向自己,吴佩琦就直言拒绝:“我不接受他们的道歉,一切按照程序来吧。该拘留拘留,该赔偿赔偿。”
拘留、赔偿……
这几个字眼在朱标朱大石听来,就跟要被抓去坐牢差不多。
月光下,两人的脸变得歘白。
他们连忙看向朱俊军,想让朱俊军帮着他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