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她问。
“没事,不用。”
“……”她沉默片刻,猜测问:“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见赵立军的脸立马涨红,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原本她是不会为这种事情感到尴尬的,现在赵立军尴尬,倒弄得她也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那…你去呗,一个人可以么?要不我找个男同志来帮你?”
“不用。”赵立军红着脸就要掀被下床,可他左手打着吊瓶,右手全是伤口,动作一点也不便。
吴佩琦连忙帮他掀被,然后把吊瓶取下举着。
如此一来,吴佩琦只能跟着将赵立军送到卫生间里。
两人都想着卫生间里肯定会有挂吊瓶的地方,谁知道卫生间里连根钉子都没有。
“不、不然我们先出去找个男同志?”吴佩琦尴尬问,“或者……我背过身去不看你,你现在是病人,不用计较这些。”
“不用,”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羞的,赵立军声音都哑了几分,“麻烦你把绳子放我嘴里。”
吴佩琦意识到他是要自己咬着吊瓶,连忙把装着吊瓶的网兜绳子放进他的嘴里,等他咬住后,立马转身离开卫生间,关上门。
门是旧式门,只能从里头拉上门拴。
她一松手,门便开了,因此她只能站在门外用手拉紧门。
过了片刻功夫,门板后头传来水声,她意识到什么,连呼几口气,用另一手做扇给脸扇风。
这根本没什么好害羞的!都怪赵立军这个小伙子瞎害羞,弄得她也跟着害羞!
赵立军解决完问题,要出去了才发现门没拴,脸顿时又红了几分。
“佩琦…我好了。”他咬着东西含糊不清说。
闻言,吴佩琦立马松手开门,从他嘴里接过吊瓶,送他回床上。
在刚刚的几分钟里,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所以这会儿表现得轻松自如,加上脸色蜡黄的缘故,原本就不怎么明显的红晕这会儿不仔细看也已经看不见。
赵立军见她神色自若,也暗自呼气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随后沉声道谢。
为了不再让这样尴尬的事情发生,赵立军接下来一口水也不敢喝。
直到中午王香莲提了满满一保温盒的汤来。
王香莲逼着他把汤喝完,不出半个小时他就有了尿意。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吴佩琦很快发现他的意图,就主动问:“你是不是想上厕所?我去找个男同志来帮你。”
赵立军投去感谢目光。
“不用!用什么男同志,这不是有我在么。”王香莲说着就行动,一手取下吊瓶,一手扶着赵立军就要他下床。
“妈,还是让佩琦帮我去找个男同志吧。”
“要什么男同志?有妈在,麻烦别人做什么?你哪里妈没看过?你爸走着早,怎么扶着尿都是我教你的呢。”
王香莲不由分说,半搀半拉着将赵立军带到卫生间,伸手就要帮他脱裤子。
赵立军自然不肯,紧紧抓着裤腰,难堪道:“妈,我现在长大了,不是小时候。”
他觉得自己要是蒸汽火车,这会儿两个耳朵肯定在往外出气。
“妈知道你长大了,那现在你不是受伤了么?没事的,又不会有外人知道。”
赵立军心紧紧拽着裤腰,用力得针管都回了血。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虚掩的门被推开,吴佩琦领了一个男同志进来。
“阿姨,还是让这位男同志帮立军哥吧,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
男同志向赵立军和王香莲点点头,然后主动上前帮忙。
赵立军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吴佩琦在,不然他可能真的犟不过自己亲妈。
几分钟后,赵立军和那位来帮忙的男同志从厕所里出来。
赵立军再次向那位男同志表示感谢。
男同志道:“都是小事,谁还没个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我就在隔壁病房,你再有需求了,可以再去找我。”
送走男同志后,赵立军向吴佩琦投去感谢目光。
吴佩琦微微颔首会意,随后对王香莲说:“阿姨,既然这里有你照顾立军哥了,我就先去忙我那边的事了。”
闻言,王香莲想起她们昨晚遭遇的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不会歇歇。”她心想起码要先避避风头,可又不想让赵立军知道这件事,只能说得隐晦。
“没事,我心里有数。”吴佩琦坚持离开。
出了医院后,她直奔批发市场,进货之外还跟老板要了个哨子。
回家放好货物,她又出门去找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后,她表现出十分惊恐害怕的模样。
随后先是模棱两可地说是自己是大学里的,称有混混欺负自己,并约自己今晚到校外的路上。
工作人员很认真,先是安慰了她,然后问她混混约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并承诺今晚会有工作人员去学校门口等她,带她一起去把混混抓了。
从派出所出来后,吴佩琦把泪一抹,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用现有的东西早早做了饭,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