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安德鲁森离去的背影,众人若有所思。
都不是愚蠢的人,自然不会在陌生的地界狂妄自大。
他们的精神力和体制被抑制是既定事实,在这里,没有人有义务为他们做任何事,能为他们造一处居所已经是仁至义尽。
而不想饿死,自然是该亲自动手。
显而易见,明日号角声起,他们都会前往。
不过,目前这却并不是首要问题,如格林恩知道流放的人只有5位之外,瑞德几人也即便不知道具体人数,也能明白布莱克与格林恩并非其中一员,更何况,他们此时还穿着军装。
白金色耀眼而光彩,一如每个新兵被告知的那般:为联邦效力,是无上光荣。
却也与在场穿着廉价虫皮囚衣的各位格格不入。
“两位军官,我想你们并不是被流放中的一员吧。”奥芮杰抱着双臂瞪视着布莱克和格林恩,张扬的橙色短发如刺猬般倒竖,笑容里透露着一触即发的暴戾。
“既然不是囚犯,你们的精神力应该还在才是。”耶利安接话,柔顺的金色长发在夕阳下如同敷了一层金粉,璀璨耀眼,蓝眸冰冷地注视着两人。
瑞德抱着婴儿冷眼旁观。
而阴郁沉默的青彦则反常得小心翼翼地靠近了dr.兰诺,“你,你需要重新包扎。”
他注意到dr.兰诺被粗略包扎的地方不自然的扭曲,以及经过拖曳胶囊舱再次渗血,显然dr.兰诺是无法为自己接骨的。
“哦,”dr.兰诺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谢谢。”
两人对这边的交锋视而不见。
被质问,布莱克烦躁地捋了捋短发,双手背在脑后,对这群阶下囚不屑一顾。
格林恩的脸色变了变,绿宝石般的瞳黯淡,他摇头回答:“不在。”
而至于为何不在,这涉及到联邦的秘密,他不能回答。
而闻言,瑞德的面色一冷,却也没有出声。
“这倒是奇怪了。”耶利安环视着布莱克、格林恩,以及奥芮杰,轻笑了一下,不甚满意这个答案。
“我想我们并不需要向你解释。”格林恩皱眉,对于背叛联邦的人并没什么好感。
“是吗?”奥芮杰不明意味地轻笑了下,抬腿便向格林恩攻去,格林恩连忙抬手格挡,一抬手又是碎裂的疼痛,与安德鲁森说话这么久,他身上断裂的肋骨一直未处理,支撑那么久不过身体上的习惯加上信念强大罢了。
毫不意外得被踹到在地,骨裂声听得让人牙疼,他闷声吐了口血。
奥芮杰没有继续挑衅,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嗤笑,“不过是个被舍弃的军官。”
无论原因如何,负责押运流放囚犯的军官沦为他们中的一员,而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只有效忠的联邦。
事实不过如此。
格林恩紧了一下拳头,布莱克放在脑后的手同样停止,烦躁地哼了一下。
瑞德抱着婴儿没有说话,目光却看向了自己的脚踝,然后转身离去。
说完这句,奥芮杰欣赏了一会儿格林恩苦闷的表情便负手离开。
耶利安耸耸肩同样离开,临走前瞥了一眼dr.兰诺,蓝眸锐利。
dr.兰诺回视,黑眸深邃,唇角依旧挂着浅笑,然后向一处洞穴走去。
青彦踌躇地看了一眼dr.兰诺,又看了眼格林恩,可见着蹲下身去的布莱克,咬了下唇畔,也跟着离开。
布莱克皱眉蹲下把格林恩扶了起来。
“谢谢。”格林恩就着他的手站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呵。”布莱克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我怎么会和你这个白痴分到一起。”
“那很抱歉,你还需要和我待很久。”格林恩笑到,却扯到神经,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
布莱克嘲笑地看着他,不再说话,扶着他向前走,择了个洞穴,目光环视一圈,把他放到石台上靠着墙,并没有离开。
格林恩身上的军服划痕交错,诸多裂口与血迹,与布莱克身上整洁一新的军服完全不同。
布莱克脱下他的军服,嘲笑得扫了蒲扇般的大掌在他的手臂摸索了几下,道,“脱臼,忍着。”
又是几声咔嚓声。
目光在而那张桌子上停留了一会儿,上面放了几块布料,质量很是粗劣。
布莱克皱了皱眉,撩开军上衣,撕下背心给他包上。
“至于内伤,只能慢慢养着。”
布莱克从口袋里掏了掏,把几管药剂拿了出来,递给他。
“这些很珍贵,”格林恩推拒。
见格林恩推辞,布莱克瞪了下眼,扯开一管灌给他,“会好快些。”又把剩下的全堆到他怀里。
“谢谢。”并不反感他的粗暴,也不意外他身上有药剂,格林恩毕竟与他相熟,了解布莱克好斗,身上常常备着药剂。
格林恩把药剂放到桌上,抱着破损的军服,摩挲着肩上的徽章。
见他收下,布莱克的面色这才好看些。
“那个孕妇是谁?”格林恩正色,清秀的面庞,绿眸一瞬不瞬地盯视着布莱克。
“真他妈烦。”布莱克又捋了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