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还要走多久呀?”
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用柳枝编了一个环挂在自己脖子上,望向身旁安静的黑衣男子,我问出了这个老问题。
而他则是温和地笑笑,目光随即投向远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会去哪里呢……或许等花都到了就知道了。可能很远很远,也许会走很久很久。”
我不高兴地别开脸,他又在说这种话敷衍我了。
一次又一次地。
三年,五年,八年。
而现在,是到终点了吗?
面对我的疑问,他对着我笑了,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有种闪闪发光的感觉,仿佛幻象一般,渐渐淹没在一片耀目的白昼中。最后,他好像对我说了什么。
深海。
黑暗。
呼吸。
倏地睁开眼睛,花都的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从意识的深处挣扎着浮上来,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她大口呼吸着,感受真实人间的漆黑与疼痛。
眼睛被蒙着。
胳膊被反绑着,醒过来后逐渐从麻痹变得又痒又痛,有如蚂蚁的噬咬。
“我这是在哪里?”
她努力观察四周,敏锐的听觉首先捕捉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还有隐隐约约的抽泣。
是谁?
“有人吗?”她尝试着发出声音。
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钟,安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
“有。”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是个女孩。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
花都费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各种刮蹭,终于将眼罩除去了。
眼罩滑落。
不对。
怎么仍是一片漆黑?
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好像能感受到事物了,可是,看不清。
“我的眼睛是怎么了?”
她不由得惊讶地说道。
期待中回应她的声音消失了,然后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响亮的哭泣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花都眯起眼睛,整个世界好像被泡进了漆黑的水缸。
真奇怪,明明将眼罩除去了。
她开始有些慌张,焦急地问道:“喂,那边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花都?”有个清脆的声音忽然道,直接让花都一激灵。
这声音好熟悉,难道是……
“瑛子,是你吗?”她问道。
“花都!是我!你怎么也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了!”
花都急忙朝瑛子所在的位置挪去,好像布满迷雾的大海上遇见一叶带着灯的小船。
“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都靠在瑛子旁边,身后是冰凉的墙壁,她感到影子的身体好像在颤抖。
“那晚你去树林解手,我就在原地等候,突然就从你对面的林子里窜出几个戴着可怕面具的人,他们把我击倒,我昏了过去,一醒来就到这里了。”
“和我的经历差不多,可怕的面具……到底是什么人?”花都想道。
“这里是哪里,你有眉目嘛?还有你知不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知道这里有一个很可怕的人,而且我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那个女的告诉我,永远都不要想逃离这个地方。”瑛子声音颤抖着说道,能感受到她的恐惧与绝望。
“那边的人,你认识她嘛?”
“是一个女生,她在这里的时间比我长,她好像对这里更了解一些,但她不太说话。”瑛子呜咽着说。
花都点了点头,随即对对面的人说道:“喂,那边的,你知道些什么?”
沉默。
“没用的。”对面用一种无力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花都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爽。
“逃跑是没有用的。”对方补充道。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之前有人曾经被抓住然后尝试逃跑失败了吗?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花都问道。
对方仍然没有回复。
“喂!”
“砰!”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花都立刻警觉起来,努力永辨认着发生的一切。
有什么人进来了,在移动。是鞋子踩在稻草上的声音。
花都屏住呼吸,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捏起拳头。
“啊啊啊!不要啊!”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房间里炸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是哪里?花都睁大茫然的眼睛,眉头渐渐皱起。
好像是……对面。
“不要啊!放开我!我不要走!”
看不见。汗珠从花都额角滑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女生好像正在被拖走,地上的稻草被扒拉得哗哗响。
在女生绝望的挣扎和尖叫的声中,忽然,“啪”地一声,如同闪电般迅疾,如雷声般叱咤,裹挟着风声重重落下。
是鞭子。
女孩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