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想和独孤止水说话,独孤止水只能尽力的配合着她,给她讲一些自己以前从书里看到的故事。
到后来月彤拽着独孤止水的胳膊不愿再松开了,再后来她干脆过来和独孤止水同乘一骑,直接拦腰抱住了他。被一个小姑娘抱住让独孤止水感觉有些尴尬,但是奈何月彤抱的死死的不肯松开,看她吓得蜷缩在他背后,他也不能硬掰她的手。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他就是抓不到那个点,“究竟哪里有问题呢?”他不停地在心中问自己。
“止水大哥,咱们不会是遇上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吧?你看咱们走了这么久不仅没走出去,而且也没撞上过别的东西,说不定咱们就是被鬼遮眼了。”
“胡说些什么呢,那些都是骗人的,不要自己吓自己,哪来的什么鬼遮眼……”独孤止水无奈,却突然浑身一个激灵。“鬼遮眼!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看,我就说是鬼遮眼嘛。”月彤畏畏缩缩地向四周张望着,生怕突然冒出个鬼脸来。
“我和你说的不是一回事,我说的是幻境。”独孤止水一脸严肃,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周围朦胧的白雾,又在自己胳膊上扭了几下。
片刻后他已经确定自己身在梦中了。这幻境并不高明,在这里连真实的痛感都没有,周围除了雾气也没有任何景物,如果要给幻境分个级,这恐怕应该是最低等的了。先前他们还在林子里走着,这雾是慢慢升起的,整个变化过程倒是挺顺理成章,所以他才没有发觉。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梦中了。
“幻境?那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假的了?”
“算是吧,你就当现在是在做梦吧。”
“可是做梦的话止水大哥你为什么在人家梦里啊?”月彤弯着身子突然从独孤止水身侧探出脑袋来。
“嚯……”独孤止水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伸手把她的头按了回去。
“可是我想醒过来啊,这就算是个梦也是个噩梦啊。如果是美景在侧,再能有几个帅哥陪我同游,我倒是很乐意继续梦下去。”
“这不有我呢吗?”独孤止水一边和她胡侃,一边回想着自己曾经从书中看过的解除幻境的方法。
解除幻境的最直接的办法是让自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苏醒,也就是说要在幻境里自残,一般人陷入幻境除了这样别无他法。但是有一些特殊的心法,可以让人保持神智清醒,这就属于比较高明的方法了。不过这样的心法口诀很少,人的神识本就是神秘莫测难以掌控的东西,想要修炼自己的神识谈何容易。能够创造这样的心法口诀的人,无一不是天纵奇才。
独孤止水曾经在圣山的山洞中翻阅过一些可以破幻的心法口诀,如今回想起来,还能记得一些片段。
“观心断念,唯我为一,一而生二,二而生繁杂,繁杂加身,心自零乱;观心断念,念不及几,心神合一,乱不及身……”
“你念叨些什么呢?”月彤看他神神叨叨不知在念些什么,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别废话,跟着我念。”
“哦。”
“观心断念,唯我为一,一而生二,二而生繁杂,繁杂加身,心自零乱;观心断念,念不及几,心神合一,乱不及身……”
茂密的森林里,在一处空地上躺着成片的男男女女,他们脸上或惊恐,或疲惫,或淡然,神态各异。他们都闭着眼睛,好似进入了梦乡,有一些穿白衣服的年轻人在成片的人堆里穿梭,观察着地上的人们的表情和身体状态。
“啊!出来!快出来!老子不怕你,有种给老子出来……你给老子出来啊!装神弄鬼的算什么本事!啊……”
寂静的空地上突然响起一阵声嘶力竭的怒骂,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自抑的哭喊。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双眼紧闭,双手胡乱的抓着面前的空气,双腿到处乱蹬。林子里正在巡视的白衣青年急忙赶来,把一个香囊在他鼻端晃了晃。
片刻后,青年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即睁开了眼睛。他茫然的坐起身来,看着周围遍地的“尸体”,一时有些呆滞。
“你淘汰了。”白衣青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指了一个方向,“快点离开此地。”
地上的青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意识到白衣人的意思,顿时怒火中烧,“你们什么意思?我怎么淘汰了?到现在你们连第二轮测试到底考什么都没告诉我们!凭什么莫名其妙的淘汰我!”
“第二轮测试早已结束,那些被杀的和杀了别人的人都已经淘汰,并且杀人夺合格证的会被永远列入黑名单。这是第三轮测试,你没能在幻境里撑过规定时间,自己离开吧,如果让我们动手的话可就不好看了。”白衣人气势外露,一拨气浪把周围的草都压弯了,地上的青年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脸色顿时大变,连忙爬起来匆匆逃离了此地。
原本寂静的林子随着青年的离开开始变得诡异起来,空地上开始传出一阵阵或痛苦或绝望或愤怒的嘶吼,不断有人在地上闭着眼睛苦苦挣扎,白衣人们渐渐忙碌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被唤醒,越来越多的人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