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汌生前真要是那么凶恶的人,申河肯定不会说出要帮他的话。
而且,他也不可能被我们拿走他短刀的时候那么平静……
当然,这个平静有申河压制,以及那斗口魁神马元帅符在旁的原因。
可直面接触车汌,我觉得他不是于通口中所说凶恶之人。
我立即就问于通,是怎么回事儿?
于通思索了一会儿,才道:“这车汌,是几个月前死的,他这老不修的,六七十岁了,找了个不到三十岁的婆娘,其实这都还好,说到底他自己赚的钱,有女人跟他。”
?“问题是,他挟尸要价。”?
“近几年来,大闽江淹死了不少人,他捞尸之后,负责送人回家,结果他都巧立名目,可污进兜里不少钱。”
“一直到几个月前,他又问人挟尸要价,那家人刚死了男人,只剩下个大肚子的女人,结果那女人讨不出来那么多钱,就上吊了。”
“这事儿被他徒弟给揭发了出来,行里头都炸锅了,之后,他被他徒弟清理门户。”
顿了顿,于通嗬了一声,一口痰就吐到了地上。
接着,他又说道:“师姐,谁都喜欢钱,可有的钱能赚,有的不能赚,车汌他不是昧良心呢?你说,该不该死?!”
我听得极为心惊。
迟疑了一下,我才道:“你再查一查,等咱们解决了苦阿满,就去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通挠了挠头,说了个成字。
我下意识的又看了泗水阿赞一眼,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看我,苍老的脸上,有几分疑惑。
屋内还有一些变化。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那小女孩儿,居然趴在蒲团上不敢动了。
她面色惊恐,身体不停的颤栗,甚至还有要消散的征兆……
于通走出了这堂屋,我跟上去,到了西边儿一个住房,于通推开了门。
屋内比较简单,地上有两个蒲团,一张木床,上面有棉被。
”师姐,你休息休息,等会儿我叫你。”于通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进去。
点头,我进了屋里头,顺手关上了门。
屋里也有洗手间,我去稍微清理洗漱了一下,才上床躺下。
过了一会儿,困意来了,我就迷迷糊糊的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我隐隐闻到一股怪异的香气儿。
我形容不出来,这味道有些发甜,可有点儿腥气。
半梦半醒,我想睁开眼睛。
可眼睛就像是被压住了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一只手落到了我身上,似是在摸索。
我大惊,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双眼还是睁不开,的确被蒙住了,我左手撑着要坐起来身体,同时右手猛地探出,一把抓住了我身上那只手。
那是一只干瘪的手掌,就像是干枯了的树干一样……
“申河……”我想要喊出声,可我发现自己没喊出来,只是脑子里头觉得喊了话。
“滚!”,一个冷冽的声音入耳。
被我抓着的手,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被压住的眼皮,一瞬间也松开了。
一个人影从房门口闪过,飞速逃出了门外。
我想翻身坐起来,可我身上极为绵软,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怪不得,刚才我抓住他,却无法将他推开……
申河并没有出现在我身边。
房间的窗户透进来了刺目的阳光……
现在是天亮……
对于申河来说,直接出现还是有掣肘,更别提张雪……
否则的话,更不至于让人近我身……
可刚才那人,是谁?!
这是泗水阿赞的地盘,于通也在这里,谁敢来摸我身上?!
我咬了咬舌尖,刺痛让我更清醒,身体也勉强坐了起来。
拿出来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我居然已经睡了六七个小时,这会儿都要到中午了。
困意一下子就没了,我低声道:“申河……是谁,你瞧见了吗?”
先是几秒钟安静,才传来申河的话音。
?“没有,他带了一个头套,那东西是人皮,泡过一些特殊的东西,我看不见。”
我更觉得心惊。
这人像是有备而来似的。
挑着白天的时间,而且还藏头露尾的,怕被我们认出来?
撑起来身体,我朝着房门外走去,同时给于通打了电话。
推开门的同时,于通也接了电话,迷迷糊糊的声音传过来。
“师姐……咋了……”
“这里有点问题,你先别睡了。”我低声道。
“问题?”于通的话音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手机被挂断,几秒钟后,我另一边的房门开了。
于通睡得半张脸都是红印子。
他用力揉了两把脸,神色慎重了不少:“师姐,啥问题?”?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于通脸色一变,皱眉道:”不应该啊,泗水阿赞这地方,可不好进,不熟的人根本来不了。”
说着,于通又朝着隔壁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