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杀死了两名神仆,免去了被丢在她这里的‘垃圾’还没异变就因挖心惨死的命运。她走过去查看了一下那个人的情况,她身边的下属也跟着她一起。
……
“伤势太严重了。”她的一名下属倒吸了一口冷气,开始摇头,“他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
另一名下属接话,“倒不如说他怎么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死。”
一名下属嗓音粗哑地对玛格丽娇笑,“他的脸被毁的很严重,不过看骨头的样子,他之前应该长得不错,是个大美人。啊……真羡慕,真羡慕!”
下属之间互相交流,“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异变,异变之后会不会重新长出脸。”
“希望能长得漂亮一点,我们之间长得能看的也太少了。”
“长得漂亮有什么好,会分走我们的宠爱……”
因为玛格丽更青睐人类审美下美丽的事物,所以异变而成的下属们都努力把自己往她的审美带,变幻成能更让她喜欢的样子。互相争奇斗艳,指望独得恩宠。
不过能做到变换形貌这一步的不多,玛格丽身边的美人数量倒也没多夸张。大多异变生物还是多嘴多头,能止小儿夜啼。
因为直接就把小孩吓死了。
那名险些被神仆挖心的人躺在地上,看着他们慢悠悠的聊天,麻木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天空。明明还没有死,却已经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
他好像并不在乎有没有人来抢救他,不在乎能不能活下去。生命在这一刻终结对于他来说好像也不会怎么样,他没有期待也没有渴望,人世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玛格丽迈步走到他身边,她的下属自动自觉地为她让出道路,眼疾手快地帮她清理脚下的碎石。
玛格丽站在瘫倒在地的男人身边,低下头看着这个因为她杀死花神殿神仆而被顺带救下来的人。“你因为什么不想活下去?”
男人没有回答,沉默的像一块石头。
玛格丽不是很在乎他的沉默,也不觉得冒犯,毕竟这人一看就已经‘坏掉了’。
但她也没有离开,而是又问他,“你犯过什么罪?”
男人的眼睛终于轻轻眨动了一下,他被烧的已经看不出嘴唇轮廓的嘴嗫嚅了一下,终于吐字。“我的出生……是罪。”
玛格丽:……
玛格丽皱了一下眉头。
玛格丽不喜欢以出处论英雄,这句话对于她来说是又一个不能被容忍的雷点。她被这句话扎了一下,低下头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很有缘。
被折磨被欺辱的人很多,但折磨手段全都踩爆了她的雷区……玛格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倒霉蛋。
她站在原地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自言自语道,“那就试试吧。”
男人没问她想要试什么,似乎她想要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只是躺在那里,看着天,比一块石头还要安静沉默。
极西之地的石头,可是有眼有嘴能蹦会跳的。
玛格丽对自己的属下吩咐了几句,很快的,一件雪白的披风被枝叶藤蔓、花草树石一起接力传递过来。那些本该不会动弹的东西活泼地像是森林里奔跑的兔子,反常的能让王国里动不动对极西之地喊打喊杀的贵族们尖叫失禁。
男人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空,让人不禁生出一种怀疑——哪怕下一刻天幕就崩塌了,他也依然会是这种麻木呆滞的样子。
玛格丽接过雪白柔软的披风,把它抖开。这是她搜集来的一件圣物,据说由神灵亲手制作,施加祝福后赐予凡人。这件披风被受赐者传了五代,最后一任继承人被卷入权利的争斗,整个家族没落下去,披风也流落到了黑市之中,几经流转之后到了玛格丽的手上。
玛格丽催动力量,激发披风中残余的神力。那神力瞬间形成一层无形屏障,等待着保护它的主人。
玛格丽弯下腰,用形成了神力屏障的披风把满身血色的男人裹起来。看不见的屏障在男人周身建立出了一个茧型的空间,把他圈在空间内保护。
玛格丽把他抱起来的时候,手被阻挡在屏障外面,碰不到他受伤的皮肤。看上去抱的是人,实际上抱的是‘茧’。
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不然他被触碰的时候一定会感到疼痛。
玛格丽掂了掂手上的茧,感觉就是——轻。
看骨架,男人原本应该很高大,是名挺拔的男性。但玛格丽把他裹好抱起来之后就发觉他比一捆花枝还要轻,不知道是神力屏障的作用,还是他本来就已经被折磨到这么轻。
玛格丽同时产生一种错觉,这个男人只要轻轻一摔就能像坏掉的木偶一样散架。
……
虽说他现在好像也已经是个坏掉的人偶了。
人偶的眼睛半天之后才从天上挪开,眼球滚了一下,看向玛格丽,像一对被按着转动的玻璃珠子。
玛格丽任由他看,还低头回看回去,观察他的反应。
她说试试不是只是嘴上说说过瘾,她确实在拿怀里的破烂人偶做一个实验——实验用神力作为屏障保护着凡人,能不能让凡人免于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