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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尘此刻正在奋笔疾书,把从阴律司卷宗上查到的信息,事无巨细的一条条誊写到纸上。这都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准备的,否则要是“现上吊,现扎耳朵眼儿”,那就真的是为时晚矣。
抄写完毕之后,他又将卷宗一一放回原位,提着崔判官的腰牌出了卷宗室。
往常过来时,应无尘都需要在门口处进行登记,只不过这次他是拿着判官司老大的腰牌过来的,书记官也不敢让他登记。
心满意足的带着写好的记录,应无尘便起身前往了天然居。
毕竟从刚刚在判官司,对几位判官的表情分析,他们应该是也知道了,自己即将要被委派新任务,前往各间地府进行的事情。否则崔判最后,不会特意为自己指明,哪些卷宗是能用到的。
一直到出了“阎罗殿”的大门,应无尘心里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不过他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可没时间理会其他。
来到天然居后,应无尘找到了苏晏如的房间,发现她正在抱着一本账簿,正在心无旁骛的“啃”着。应无尘也就没打扰,自己找了个空位,然后把誊写好的纸张往桌上一铺,开始逐字逐句的推敲起来。
良久之后,苏晏如放下手里的账本,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结果一抬头,就发现应无尘在房间里。
她立刻站起身,同时脸上不自觉的勾出一个笑容走了过去。
“郎君这是哪里来的腰牌?”苏晏如捻起被应无尘放在桌角的长条令牌,仰头看了半天,除了在上面发现一个“律”字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应无尘闻言抬起头,顺着苏晏如的动作看过去,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把阴律司的令牌,给带了出来。
“······”
不过既然已经带了出来,应无尘就没打算主动还回去。毕竟谁知道在新任务下来这段时间之前,自己还会不会去阴律司查资料。
如果还需要过去查东西,那也不能总是麻烦崔判官不是?
所以应无尘觉得,自己扣下这枚令牌,是为了大家好。
小小的自我安慰了一下,应无尘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示意苏晏如也坐下:“学账这种事急不得,我当年为了考注册会计师,学了两年结果都没考过,所以你也别太急于求成。”
注册会计师?
苏晏如最近总是能从应无尘这里,听到一些不明就里的话,但她很聪明的从不追问。因为应无尘要是想解释,自然会说明其中含义。
这次也是一样。
“注册会计师就是一种考试,合格的人才能当掌柜。”应无尘简单的解释了几句,他倒不是故意为了拽词儿,而是想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防备以后自己说出什么突兀的话来。
届时即便是不小心说漏了什么,身边的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应无尘指着桌上铺着的几张纸说道:“这上面是我抄录的,关于十殿阎罗王的具体司职,你与我一同研看。”
见苏晏如有拒绝的意思,应无尘继续补充道:“天然居日后必将是酆都城里,达官贵人们经常出入的场所。作为这里的掌柜,你必须要了解客人的喜好,而从他们平时的工作着手,绝对是个非常好的切入点。”
他说的是实话,天然居是今后与酆都城的大小官员,建立“软连接”的必要手段,所以了解他们的工作内容、生活习惯,都是一定要有的环节。
“妾身都听郎君的。”苏晏如甜甜一笑,然后就低头看起桌子上的内容。
两人头碰头的靠在一起,一张张、一条条的逐句分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