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主府之后,刘大有仍旧感觉腿脚发软,他是在侯涵的搀扶下,才从里面走出来的。因为他从未想过,应无尘身为一个鬼差,竟然胆敢跟酆都大帝搞对立,且寸步不让的取得了最终胜利。
“无尘老弟...不,应使君,我老刘胆子小不敢跟您称兄道弟,不如咱桥归桥路归路,就此一拍两散如何?”
刘大有总算是恢复了力气,然后琢磨了半天,才跟应无尘摊牌道:“我就是个小城隍,天天处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且人微言轻的又没什么大的能力,所以还是不耽搁使君您的大计划了,告辞。”
“倒也不是不行。”应无尘邪魅一笑,然后对着刘大有拍屁股离去的背影,轻声嘀咕道:“按照刚才的情形来判断,如果我要是把城主吃瘪的事情说出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罪。”
刘大有闻言直接愣住了。
他听出了应无尘的威胁,于是立刻转身满脸笑容的退了回来:“应老弟这话说的,什么叫城主吃瘪,那明明是你二人在讨论案情时,发生了意见分歧,最终老弟你的观点更有立场,所以城主听取了意见才是。”
“不叫应使君了?”应无尘莞尔一笑,刘大有是聪明人,也见到了酆都大帝对自己的特殊态度,所以他现在不敢得罪自己,更不敢赌刚才自己的话语中,有多少开玩笑的成分。
同样的,酆都大帝也是聪明人,刚才两人的对峙,起始于自己的挑衅之举,那句“卞城王派人杀了毕焕”,一下就触及到了对方的敏感神经。
因为这句话,严重的影响到了他执政的根本。
根据酆都城的地方志记载,十殿阎罗王是酆都大帝亲自筛选出来的人物,也是他构筑并且管理地府的重要助臂。如果十殿阎罗中的任何一位,做出任何违背世俗公约的行为,最终的矛盾都将直指酆都大帝本人。
虽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但作为地府一方名义上的最高管理者,酆都大帝本人是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能有,因为他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将影响到地府的每一个生灵。而生灵们,是不会任由一个犯过错的人,来领导自己的。
因为对他们来说,犯错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没有中间值。
人性如此,人心亦是如此。
况且酆都大帝此时的境况,也不允许他犯下丝毫的错误,否则泰山府君、地藏菩萨随时都可能取而代之。所以刚刚只不过是一句尚未得到论证的猜测,就引起了酆都大帝的高度重视。
因为他怕,怕应无尘手中有了证据。哪怕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猜测,只要宣扬出去,顷刻间便能在酆都城里,搅起滔天巨浪。
毕竟百姓们对一件具体的事情,缺少对应的分辨能力,他们多数情况下都听风就是雨,再加上泰山府君和地藏菩萨,始终在一旁虎视眈眈,就更由不得酆都大帝不重视。
也是基于此等情况,再加上对方需要自己寻找负屃的这一前提,所以应无尘才敢直接“硬刚”上去。至于事后会不会受到报复,应无尘自信能够应付过去。
毕竟对于政治家来说,他们只考虑利益,脸面什么的倒不是很重视。
所以,这就给了应无尘许多闪赚腾挪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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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那句话,风险越大收益就会越高。虽说冒犯了酆都大帝的权威,但应无尘也解答了心中的疑惑——那根簪子所代表的人物,必定权势通天。
否则对方不会三番两次的,卖自己一个小小鬼差的面子。
既然圈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无外乎把这方世界的势力全都捋一遍,然后挑选出其中,能让酆都大帝忌惮人物,再加以筛选就可以了。
虽说这其中的工作量也不小,但相比之前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撞,已经简单明了了许多。
其实从很早之前,应无尘就怀疑酆都大帝知道了簪子的事情,再加上他一直都有派人监视自己,所以应无尘的心中,就更加确信了这一想法。
刚好赶上民调尚未出结果、场中没有外人在、民心所向,所以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应无尘才公然“跳反”。至于毕焕是不是卞城王派人做掉的,他其实一点都不关心。
当然,如果是就更好了,因为应无尘这时候可以趁机展露“肌肉”,让那群商人多几分忌惮,不至于生出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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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里,杨云静立一旁,等待着酆都大帝的吩咐。
很快,酆都大帝就从沉思中醒来,对着杨云安排道:“你就不必再监视他...以后也不用派人跟着了。”
“是。”杨云心中尚有疑虑,但却没有提出质疑。虽说刚才城主对应无尘的挑衅行为高举轻放,但他可没胆子再捋一把酆都大帝的虎须。
杨云等了半天,见城主没有安排新任务的打算,同时也没有让自己退下,他就知道,对方心里肯定有事情要说,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再一结合前后发生的事情,杨云很快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于是适时开口道:“应无尘是心中有了猜测,还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应该是猜测。”
事情就像杨云所预料的那样,酆都大帝就是有事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