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尘稀里糊涂的出了城主府。
他发现自己这次出门,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甚至还产生出一种,被人给“薅了羊毛”的割裂之感。
这就很难受了。
虽说终日打雁,但是一向自诩为聪明人的应无尘,却从未想着自己有一天,也会被雁啄了眼。
路上的时候他仔细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但冥冥之中应无尘就是觉得,自己被人给摆了一道。
好在他也不是个纠结的人,见一时半刻的想不清楚,应无尘就立即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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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侯涵来到群玉院,应无尘先是跟杨妈妈要了个房间,把侯涵给安顿到了隔壁,这样一会有事外出的时候,方便同行。
然后他自己钻到了苏晏如地床上,就开始休息。
不过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应无尘还是习惯性的开始了复盘——从进入城主府开始,后面发生的事情,好像就跟原本预想中的完全跑了偏。
首先,自己不是第一次见秦广王,但却是第一次正式的开始产生了交集。因为之前的几次碰面,双方只是在眼神上有过接触,甚至连一句简单的招呼都没有打过,所以才会因为缺少了解,就未曾犹豫的认为对方失了智。
如今细细想来,却是有些自以为是了。
其次,通过之前在天然居聚餐的事情,自己也不该贸然的就做出这种判断。因为当初入席的时候,这一桌的人无论是功曹司的几位陪侍,还是同为十殿阎罗王之一的其他九人,全都是等秦广王落座之后,才纷纷坐下。在此之前,众人更是连桌子的边都没沾。
当初刚发现这件事情时,自己除了觉得是官员们之间的等级森严,最多也就是因为一殿下的身份,所以众人才有所尊崇,此刻再回忆起来,发现并不只是这个原因。
否则,单凭一殿阎罗的这个身份,他是压制不住卞城王那群虎狼之辈的。
最后,一则不久之前的八卦,忽然浮现在脑海中。那时候跟李白尼闲聊,他提起过的一个故事——秦广王是从鬼差一步一步,升到十殿阎罗的位置的。也就是说,这种人的能力水平,肯定是一时之选,绝对不会是酒囊饭袋之辈。
可刚刚在城主府,他为什么要装出一副“智商余额”明显不足的样子?
应无尘是个聪明人,稍微在脑海中复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他就发现自己从进门开始,好像就忘记了要做什么。之后的一言一行,更是完全在被人给牵着鼻子走。
甚至一直到出了城主府,他都还没想起来,自己原本去找酆都大帝是要干什么。
也是在这个时候,应无尘才意识到,也许当初酆都大帝捏断了手中的笔杆子,根本就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先声夺人,摄住自己的注意力。
细思极恐之下,他“噌”的坐了起来,嘴里气恼的嘀咕了一句:“妈的,这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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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应无尘宛若“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样子,苏晏如还以为他做噩梦了,自然而然就将他揽了过来轻轻拍打后背,口中更是哼唱出一段无意义的声调。
“······”
应无尘确定了,苏晏如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闹觉的孩子,甚至连哄睡的儿歌都哼了出来。虽说他很好奇,为什么对方会如此熟练,但却没有时间问出口。
因为此刻的姿势,实在是太舒服了。
应无尘正歪着头,贴在苏晏如的两个大包子上,软软的像是吃了棉花糖。尤其是随着对方,还在有节奏的缓缓晃动身子,这种感觉简直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又留恋的感受了一会,就直接坐直了身子,没再像是个LSP似的,贴在人家的胸口上不起来。
虽说以目前和苏晏如的关系,做些什么都算不得过分,但是应无尘却不想因此而看轻了自己。毕竟温柔乡,从来都是英雄冢。
既然算不得英雄,那就更不能陷进温柔乡里不出来。甚至于他也时刻的在提醒自己,虽说目前跟苏晏如是相拥而眠的关系,但还远远没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应无尘定了定神,然后跟苏晏如交代了几句,让她转告给杨妈妈,随后就起身走向隔壁,招呼侯涵再去城主府一趟。
此刻他心中的懊恼情绪,已经消散了个干干净净,转而是换上了轻松写意。
之前跟秦广王之间发生的短暂交锋,就像是一场智力上的游戏。
很明显应无尘就是技不如人,他也确实自愧不如,这没什么好羞愧的。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可要好好跟酆都大帝掰扯掰扯了。
想要马儿跑,但是不给马儿吃草,这可不是一个马倌儿该做的事情。所以这次去城主府的目的很明确就很明确,那就是要“钱”。
其实以应无尘今时今日的身家,如果只考虑可以支配的银钱数量,他应该比寒酸的酆都大帝本人都要富裕的多。毕竟那群商人们,在尝到了各自的甜头后,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反对应无尘提出的用钱计划。
除了打算在城隍司布局那次。
商人们其实哪里会看不上城隍司庙小,他们甚至巴不得跟所有官员都穿同一条裤子。失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