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阴冷的房间里,侯涵手里拎着发红的烙铁,咄咄逼人的上前问道:“是谁指使你们的?”
对面是一个涕泗横流的中年人,他正被绑在一根十字木头架上。眼泪、鼻涕、口水的混合物,顺着下巴上的胡子拉出一条老长的晶莹丝线。
“大爷!你想让我说的,我是真不知道啊。”中年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控诉着:“我就是收钱办事的,有人花钱让我写东西,我就写了,哪里知道是谁付的钱啊。”
呲——
中年人骤然听见这一声,真是被吓得上下一起流水儿。
很快,他的裤脚就滴滴答答的渗出液体,散发着腥臊难闻的味道。
侯涵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烙铁按在中年人身上,而声音也是烙铁插进了旁边的水盆里发出来的。毕竟应无尘特意交代过,吓唬吓唬就行了,真要动用起私刑来,事后免不了被人抓住把柄。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下次就该烙在你身上了。”侯涵不无警告的说道。
“大爷,大爷!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写好了拿过来,我签字画押行了吧!”中年人实在受不了了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也不知道这群狗东西跟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人,学的逼供手法。
之前还说要把自己的手指甲一个一个拔掉,那可是十指连心,之前不小心摔断指甲都疼的要命,如今要是被一个个拔掉,那还能活吗?
后来还说要找个发情的母狗,与自己那啥那啥。
中年人一想到那种画面,他就头皮发麻,所以也认命了:“大爷,您要是不放心,就把内容写下来,我照着念,这样总行了吧?”
侯涵对中年人的表现很满意,他点点头就出了审讯室去找纸笔。
侯涵也自诩是心志坚定、杀伐果断之辈,不过最开始听见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讯手段时,他也心中发寒——到底是什么样的鬼蜮心思,才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
就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自己从阿鼻地狱出来,也不曾听闻如此阴狠毒辣的审讯手段。
好在中年人已经认命,否则侯涵自己也不清楚,如果真要使出这般手段,晚上还能不能睡得着觉。
俗话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应无尘这是要让里面的中年人从今往后都睡不安生啊,指不定一会自己放他离开后,他自己就去轮回司求一碗孟婆汤,入轮回去了。
----
“就这些?”应无尘拿着中年说书人按过手印儿的证词,对侯涵问道:“还有别的吗?”
“没了,三个人的证词完全一致。”侯涵束手立在他的身后,很安静。
“倒是可惜了。”
应无尘随手把证词撕个粉碎,有些事情他并没有瞒着侯涵进行操办,而是大鸣大放的让他参与进来,其中自然不乏招揽之意。毕竟自己现在抽不出时间练习功法,侯涵的武艺也算可以,最少当个保镖还是足够用了。
而且,侯涵这人的弱点很明显,应无尘确信自己能拿捏住。
“人就先放了吧,顺便给外面散布口风儿出去。就说功曹司的书佐陈含元收买人心,故意抹黑城主的声誉。这种不大不小的官儿,最适合背黑锅了。”应无尘随意的吩咐道:“你不要出面,让你的弟兄们通过城中的泼皮们行事。”
侯涵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去办事了。
随后,应无尘也换上一副明媚的笑容,去外面找酆都大帝。
毕竟城主大人的目的只是做个秀,又不是真的准备跟工人抵足而眠,如今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要是任由他把这出政治秀延续下去,留给后面的彩排时间就严重不足了。
应无尘来到酆都大帝身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酆都大帝沉声问道:“当真如此?”
“是的,城主大人。”
酆都大帝犹豫一下后,对周围吃瓜的百姓们告罪道:“诸位见谅,我还有些要事需处理,今天各位说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请大家不要着急。”说完就带着应无尘匆匆离开了。
后面那些工人们,听酆都大帝如此说话,恨不得现在就跪地上给他磕两个,再顺便上柱香。
“城主真是好人呐!”
“我以前还骂过城主坏话,如今真是悔不当初。”
“真想不到,城主那么高贵的人,竟真能与我们同餐而食。”
“确实确实。”
----
“确定了吗?”酆都大帝坐在应无尘给他预备好的位置上,缓缓问道。
刚才应无尘跟他耳语时也只说了一句过犹不及,于是大小两个狐狸,便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
如今二人正坐在台下观看彩排。
台上是一段歌舞表演,舞女是群玉院的,奏乐的却是飘香阁。
这是应无尘的两全之策,他生怕这两家表面上配合,背地里互相使绊子,于是就把她们两家放在了一个节目里,并且事先已经言明,如果出了事情肯定要各打五十大板,谁也跑不了。
只是今天飘香阁的姑娘们,格外卖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