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路沉默的走来,应无尘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更不知该不该劝柳涵不要去问菩萨,因为他能确信菩萨一定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否则也当不成菩萨了。
眼看着要到家门口了,应无尘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柳涵的鬼差身份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为啥还要跟自己回来?
于是他问道:“你的告身已经下来了,怎么不回自己家?”
“我住这个方向。”柳涵义正严辞。
应无尘愣住了,这个方向可是挺偏的。
原想着柳涵不管是凭着实力也好,还是凭着背后的关系也罢,既然能破例成为这酆都城内第一个女鬼差,在各种方面都应该有一系列的优待才是。
不说住在市中心,那最少也得住在繁华地段,怎么如今看来,混的跟自己一个水平?
不过一想到这种有颜值、有实力、还有背景的人,竟然也混的跟自己一个熊样子,应无尘就在心底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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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柳涵就拐个弯儿进了一处院子。
应无尘站在门口,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又进去院子里面看了看,他一捂脸。
淦!早该想到了,这特么不是我家么!
应无尘现在也意识到了,柳涵的告身是上午下来的,中午他送完李白尼以后回家的时候,柳涵就在自己家里。刚才他就应该意识到的,柳涵所谓的住这个方向,指的就是要住自己家里。
他小跑了几步,拦住柳涵要开门的动作:“不是,你好像走错了,这是我家。”
“我知道。”
“你知道我、家,是什么意思吗?”应无尘追问,尤其是“我”这个字,他格外的强调了一遍:“这是我家,我,我家,所以我可以住这儿,你不可以,懂了吗?”
柳涵也不废话,她拉开应无尘,手放在门锁上,也没见她怎么用力,铁锁就被捏的变了形。
“现在我可以住这里了吗?”
应无尘眼皮一抽抽,立刻调转口风儿:“可以可以,欢迎柳姑娘入住。”
等把柳涵迎进去之后,应无尘更惆怅了,看样子她确实是赖上自己了。
按照昨天夜里的情形来看,两人虽然住在一起,但一个在前院一个在后院,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可应无尘现在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儿,他一只都认为自己是个克己复礼的人,可自从柳涵跟自己回酆都以后,他总会莫名其妙的起邪火。
开始的时候应无尘以为自己是禁欲太久,过了禁断期就好了,可那天去阴律司查资料的时候,自己还特意查了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得到的结论却是:地府的灵气在滋养鬼差的身体时,也会抚平鬼差心里的躁动。
翻译过来就是:鬼差们很少会出现极端的情绪波动,大多数时间都会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
可没道理自己别的情绪都很稳定,只有xxx的欲望如此高涨啊。
“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呢?没道理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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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没道理啊。”
老中医一手搭在应无尘手腕上,手指调换了好几个位置,好像没摸到脉象又好像在确定脉象,另一手绕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在打转儿,可绕着绕着他就猛的一抬头,差点揪下来一绺儿胡子。
刚才还笑眯眯的老大夫,如今却神色肃穆的盯着应无尘看了几眼,随后又低下头沉思,拄着问诊桌的手捂住了脑门儿,在那来回的揉,应无尘清楚的看见大夫的侧脸都抖动了一下。
这一连串儿的动作给他看懵了,到底是啥情况?
与此同时,应无尘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他曾经听过一个段子: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原本以为就是个段子,没想到如今切实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应无尘感觉后背上爬满了冷汗。
“大夫,我还能抢救一下吗?”
老中医没回答,示意应无尘换个手,他依例照办。
老中医又号了半天脉,苦思无果之后拿起了旁边儿的医书翻起来,一边翻一边问道:“按你说的,你自己是没有那种想法的,可只要受到一点点刺激就会起心动念。”
“是的。”
“你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大夫又换了另一本书,看样子要比之前的那本古朴一点。
“就最近几天。”
“你叫什么名字?”
“应...不是,大夫,这跟我的病证有关系吗?”
老中医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看向应无尘:“小伙子,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准备先听哪个?”
???
应无尘人都麻了,现在地府的大夫都这么坑的么?
我是来看病的,不是跟你猜谜语逗闷子的。
“大夫,您不要开玩笑,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见大夫仍旧闭口不言,应无尘只好无奈道:“先听坏消息。”
老中医把旁边的帘子给拉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这才一脸正色的说道:“坏消息就是,你得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病。”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准备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