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过,自然是比不过哥儿了!”
俞归深看了书童一眼,书童自知失礼,就赶忙封口。
“俞归,你家以前是大族,是吗?”南栀说完,想着俞归可能含糊其辞,或者说是过往尘世,要她不必再提,却不想他倒是一反常态。
“我家以前的确是大族,只因父亲不事产业,母亲娇弱,我自幼年父亲逝世,母亲便被族老借口休弃,霸占了家产,我母亲就带了些旧仆,可她又有骨气,不愿娘家施恩,就一路劳苦,领着我在外漂泊。”
山风吹满了古拙的院子,南栀有些难过,想着自己虽锦衣玉食,却没有母亲给的疼爱,她…叫做什么呢?叫…普慈吧,普渡众生,慈爱入微,可是即便这众生之广,却也不包括我。
行路漫漫,不改初衷,南栀有些许悲愤,却急转淡然。她不想蒙骗自己,这世上唯有感情最淡薄,最不可信。
俞归和南栀走出院门,到了一处小山。
山北水南为阴,这阴凉津津,匝着人。
南栀和他扎进一团火气中,那火气微微袅袅,像极了金丝熏攒丛,猛烧的烟圈。而阳光透过芭蕉的筋纹,金玉琥珀般的色调,漏出来,打散了山阴中的火气。
阳光拾级而上,煌煌地照着。南栀被那光浸了一身,懒懒不想走动。凤尾草藏在石缝里,慎之又慎,似怕灼伤焚烧了,它那叶儿。
她慢慢俯下身,摘取了几朵凤仙花。汁色深粹了的凤仙花,以树叶包裹,艳得很。
南栀拉起俞归的手,那手指根根分明。她把那叶儿敷在她的小指上,不期然,笑了起来。
深粹了汁色的凤仙花液,敷在莹亮的指甲上,从葱白玉段似的指节上滴下,洇润到土里。
“幼时,我总是跟在小姨姨身后,虽然也不至于算是讨生活,可是总觉着比旁的小孩儿矮了一截,我那时曾偷跑出去,不想终究还是没见到她,母亲这个词就像杳无音信的海船,你明知它仍旧在海湾里漂泊,却又无法实在看到,抓住。”
南栀说完,见俞归无所回应,便自嘲道:“我可是那无娘亲照拂的孩子,野路子,你可得多担待!”
无人问津的姑娘,自个儿往头上斜插了一枝花梗,嫩生生的,碧色盎然。
无边落木,两人相对,终究是误了一生。
前尘往事似乎总是迷人耳目,现世的朝南栀却再无往日的娇憨不忿。她每次因皇庄之事奏报上夷,他却总是打着哈哈,而她自己必不可用朝南栀这个名头前去拜访,就易了装,粗朴农家的打扮,名唤小纯。
不想云枞云游到此,她倒是像抓住了一个稳妥知心的人,就让云枞唤她妹妹。
但因怕云枞样貌太过出众,就随手抓了湿泥巴给他涂了。
皇庄的管家奶奶见云枞瘦弱干不得粗活本没想要他,是南栀在她耳边说了悄悄话,暗暗给她簪了一枝银珠链碎玉头花,他才被安排去了养马场清粪,这事后来被云枞咬着不放,隔三差五在她面前嚎哭控诉。
南栀在家也算娇奢惯了,但在这也没了脾性,厨房里泔水冲倒、劈柴生灶、禽兽拔毛、摘菜洗漂一众的活计也是抢着做,原本小厮下女看着活变轻快,倒也高兴。
却因管家奶奶偏好走动,见着了南栀会夸几句,其他人也会被骂几句,也愈发不满,南栀晚上同她们一道窝在一个长板上睡。
她的板子上被用利器凿了好几个大洞,睡得时候身上的皮肉凹在里面,想法子垫补,身上还是被硬刺戳了,后背布满的红点溢出来的血珠子渗红了里衣,她却仍旧噙着笑,风轻云淡,不发一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