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我说了吗?没有吧,老婆,你可能记错了。”
陈从周笑笑不说话。
产后的日子让陈从周觉得无聊,她甚至开始想念每天去上班的日子了。
工作的时候总是格外惦记休息日。可是真正休息了一个月以后,陈从周又觉得每天闲着是在虚度光阴了。
陈岚对周文说:“我看你女儿啊,是被小顾宠坏了。你看之前我生孩子那会,在家坐月子我们白天黑夜得睡不够,好不容易女儿睡着了,又得忙做家务。每天都感觉精神严重透支。”
陈从周听陈岚这么说觉得是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在月子中心住着,孩子有专门的月嫂带,喂奶都省了。每天的任务就是学学插花,学学画画,做做修复身体的瑜伽,做做按摩和脸部护理,吃好几拨的营养餐。
实在无趣。
苏夏说她是“劳碌命”,做了富太太就好好享受呗,没见过这么想不开的,做月子的人竟然想工作。
陈从周觉得苏夏的评价很客观,她不是那种要成为女强人的人,但是她也闲不下来,坐着发呆总是无聊。
顾斯年每天一下班就过来月子中心,但是也不会在这里住,待到晚上就要回滨海国际住的。
陈从周央求顾斯年,“我也回家住吧,我想家了,也想姜黄了。”
顾斯年是想让她住三个月的,没想到她这么待不住。中国是有“坐月子”一说的,顾斯年在这方面倒是传统或者说保守起来了,生怕带她出去伤风了怎么办。
落下什么隐疾,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所以,顾斯年拒绝了陈从周发出的请求。
晚上顾斯年从她的套房离开没多久,陈从周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让她的生活一下子就不那么无聊了。
说来也巧,陈从周几乎是上午去做面部护理,晚上是几乎不往面部护理区那边去的。
可是今晚顾斯年离开后她有点无聊,就想着在楼里散散步就回来睡觉了。
走到面部护理区的时候,陈从周听到了一阵男女的说话声。
因为月子中心住的都是孕妈,即便是晚上做面部护理的也是孕妈,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呢?
强烈的好奇心让陈从周走近面部护理室的门口听。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这不是顾斯年的声音吗?而这个女声是顾斯年指定给她的护理师的声音。
他们在这里干嘛?
陈从周伏在门边,听了一个大概,她没有推门而入,是想给自己留点尊严。
第二天的时候,陈从周去做了面部护理,又见到了她的护理师。
陈从周没有闭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她皮肤很白,双眼皮又长又宽,鼻梁不是很高,但是在这双娇美的小脸上是刚刚好的。
就连她轻轻俯下身的时候,传来鼻腔的都是少女的味道,不是胭脂俗粉之味。
脸上时常挂着的是一种宁静和忧伤,像是被世界伤害过的天使,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也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陈从周以前没注意过她叫什么,今天看了她的胸牌才知道她叫丁栀子。
真是人如其名,是像栀子花一样美丽的姑娘。
陈从周说:“我以后叫你小丁吧?”
丁栀子神色如常,说:“顾太太,你叫我什么都好。”
陈从周笑笑,闭上了眼睛,像是拉家常一般问她:“多大了?”
“二十。”
这么年轻!怪不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从业几年了?”
“五年了,我十五岁就从农村出来了,一直在美业干。顾太太,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陈从周本来想问:“什么经验,是勾引男人的经验吗?”
但是她憋住了,她不想对一个十五岁就离开学校踏入社会谋生的女孩子说出这样刻薄的话。
同理心太强,这算是陈从周的缺点吗?
“有男朋友了吗?”
“还没有。”
“交过男朋友吗?”
“交过。”
“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陈从周特意没有用“男生”这个字眼,而是用了“男人”。
小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转而说起了陈从周的皮肤问题,“顾太太,你的皮肤有一点敏感,在用护肤品的时候要用一些专门针对敏感肌的,尤其在换季的时候最好用一些维稳的产品,你的角质层薄,要少用去角质的清洁类产品。”
陈从周也没有再接话。
陈从周躺在护理床上,心里感叹人生真是累。她才多大年龄,就要像电视剧里的富家太太那样“清理”老公身边的女人了?
但是她又好奇,好奇顾斯年对这个女孩子的感情有几分?
也在想,要不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