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让喜欢他的姑娘没有一点可趁之机。
顾斯年说:“爸妈,我想回滨海治疗。”
一句话,陈雄辉就让家里的私人飞机过来接了。
顾斯年小腿骨折了,是被担架抬着到登机口的。
在回去的路上,顾婕和他说,你上新闻了,全国人民都在关注你这个爱心人士的救援和治疗进展,公司的彩妆和护肤品的销售额也创了历史新高。
顾斯年对陈雄辉说:“爸,能不能把二季度的利润拿出来一部分,再捐一处小学,重新选址,之前捐助的小学,在这次灾害中毁了。”
陈雄辉摸着自己儿子的手说:“我支持。”
顾斯年一直在想:她,有没有在新闻上看到我的消息,会不会也在担心我?
为什么开始喊陈雄辉“爸”了呢?之前顾斯年是一直觉得别扭的。
可是经历过生死之后,顾斯年最大的一个感悟就是要珍惜身边人。
如果他这一次死了,那陈雄辉这一生都听不到自己的儿子喊他爸爸了。
这些是顾斯年在灾害发生之后,在被掩埋的地下想过的事情。
他不敢让自己睡着,雨还在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救援。
手机没有了信号,他的电话打不出去,也接收不到任何信息,和外界的通讯断了。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里面有他和顾婕、陈雄辉一家三口过年时候拍的全家福。
还有陈从周的照片,有在冰雪大世界拍的,还有在婺源拍的。
他用自己的手轻轻得一遍遍抚摸那些照片,为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心痛。
顾斯年在那冰冷和绝望里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让一个花一样的姑娘在爱里枯萎。
他想念陈从周,想起他们还相爱时,坐在地毯上,一起看一场居家电影。
想到他对陈从周说过的那句话:“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想起他们唇舌缠绵的日日夜夜。
想起她做了“落跑女友”,直接手机上分手然后跑到了波士顿。
想起她突然就接受了沈忱的表白,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想起他看到阮之南穿起婚纱,代入陈从周以后会是别人的新娘之后的内心坍塌。
想起陈从周像是一只长满刺的小兽一样,好像不扎他几下就不死心。
想起陈从周来看盛晴假扮女朋友那场戏,全程都在出错,心不在焉。
想起她面对媒体追堵,惊慌失措得像是个受伤逃跑的小鹿一样。
想起她不知道被哪个混蛋占了便宜,被迫做了妈妈。
想起她伶牙俐齿得说起拒绝他的话,一套一套的。
顾斯年当时被压在泥泞和倒塌的建筑物之下,心里最放不下的人,竟然是她,陈从周。
爱是什么?爱是又快乐又破碎,爱是高高把你举起又重重把你摔下,爱是跋山涉水也是好风景,爱是错过了还忍不住回头,爱是你走了我的心就跟着去了,爱最没理由,爱永不止息。
回到滨海的国际医院继续治疗。
苏夏得知消息,就约了陈从周一起来看他。
顾斯年正在休息,盛晴来送顾婕熬好的骨头汤。
在门口碰上了他们一群人。“他刚睡一会,你们要现在进去吗?”像是主人公的口吻。
陈从周率先说,“我们悄悄进去,看他一眼就走。”
盛晴没阻拦,陈从周站在病床前看着顾斯年,脸上也是擦伤,腿上缠着绷带,穿着病号服。
看见他了,这一颗心啊,终于可以放到了肚子里。
陈从周任由泪水溢出眼眶,也没有发出一句哭声。
一行人从病房出来,盛晴追出来,对陈从周说,“我能和你谈谈吗?”
苏夏自己还挺着大肚子呢,下意识就挡在陈从周前面护着她。
陈从周说,“没事,夏夏,她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先回车上等我。”
盛晴说:“陈从周,你应该很恨我吧。但是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我不是阻挡你和顾斯年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你扪心自问,你对你们的未来有没信心吗?既然你对他的爱不坚定,那就别再来伤害他。一个人在爱情里的消耗力是有限的。”
盛晴返回病房,顾斯年醒了,问她:“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
盛晴说没有。
顾斯年很失望,心里想,她是不是不看新闻,还是真的知道了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