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挣扎。
若非眼底的痴迷和向往过于实质,虞念差点要以为她是个木头,没听进去。
但相差不大。
因为虞辞根本没放手。
她依旧掐着她的下颌,力道越来越重。
甚至饶有兴致地询问她的感受:“很痛吗?”
虞念眉头紧锁,维持的温和大小姐形象彻底溃散,怒声骂道:“赶紧给我放手!否则我喊人了!”
“你喊呀,”虞辞态度散漫到极点,语气戾气十足:“你觉得,是别墅里的菜鸡能救你,还是连进来都要申请开门的保安能救你?”
别墅里配备的保镖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而其他人,连进门都要经过主人家的同意才能进。
虞念顺着她的话思考一下处境,就发现除了她自己,根本没人能在现在救她于水火。
“你到底想做什么?”发现施压加谈判全都失败,虞念干脆摆烂,瘫着当起死鱼。
虞辞却云淡风轻地松开手,坐到她旁边拿遥控器关掉电影,切换成电视台看综艺,心不在焉地开口:“想跟你讲个故事而已。”
虞念无语片刻,随即发自内心的骂出声:“你神经病啊?”
虞辞嘴角肆意勾起:“对呀。”
虞念:“......”
她错了。
不应该问的。
音响里播放着综艺节目嘉宾们喧闹的欢声笑语,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变得滑稽起来。
虞辞仿佛真的要跟她讲故事,无比认真地清了清嗓子,说起一个小姑娘的十五岁生日。
那个小姑娘童年过得凄惨,被父母抛弃在乡下,和外公相依为命长大,随着她逐渐成长,那张漂亮脸蛋也渐渐吸引到无数人的注意。
贫瘠偏远的农村没什么规矩制度可言,通常人们想做什么就做了,哪怕自己做的事属于违法都不知道。
知识教育的落后,导致了一起又一起悲剧的发生。
而小姑娘无可避免地,也受到了法律知识贫乏带来的侵害。
十五岁生日那天,她收到来自外公拖着病体起身为她做的一碗长寿面。
正吃得开心,面前的外公却因为过于劳累晕倒在眼前,她吓得打翻了碗,背着外公往熟人家里去。
虞念听到这就已经猜到女生说得主人公是谁。
她想起初见何明荣的时候,老人家身体硬朗得不似他应有年纪的状态,但没料到,几年前的何明荣竟然病到这种地步。
虞辞继续说着,浅浅淡淡的声音渐渐和吵闹的背景声融合,她说外公在熟人帮忙送到医院治疗,捡回来命,直到午夜,小姑娘才拖着累到酸痛的身体回家。
迎接她的,只有掉落在地彻底冷掉的长寿面,和踩在上面,格外突兀的脚印。
家里有人。
而且不止一个。
小姑娘很慌,她害怕极了,想去找邻居帮忙,结果才刚转身,就被人用棍子敲击到头部,痛得她眼冒金星。
只是她没跌倒,反而看清了袭击她的人。
就是隔壁邻居家的儿子,和他在村里的朋友。
深更半夜私闯别人家里,还带上别人来偷袭她一个小姑娘,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虞辞语调慢悠悠的扬起,戏谑道:“后来呀,他们就被打废啦,这个断了几条腿,那个没了一只手,可惨了。”
她故意的,用最吓唬人的语气说最恐怖的事。
虞念听到后面脸色微微泛白。
她想象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承受着害怕去反击比她强壮的几个男人,还把人手脚打断。
一脑补出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她就恶心的想吐。
而故事结尾,虞辞没有继续。
毕竟人尽皆知的事实,她再讲就啰嗦了。
正好综艺节目播放到两个女嘉宾互相推对方落水的画面,虞辞起身,半弯腰凑到虞念面前,已经暗下去的瞳孔黑白分明,“姐姐,你可没资格恨我。”
“该恨的,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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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恒绑着昏过去的夏小溪蹲在别墅后的小路上,刚要点烟,便看见一道瘦削身影出现在路口。
夜晚冷风吹起她披散在肩膀的长发,张牙舞爪地胡乱飞舞着,逆光走来,像是什么夜半出行的邪魅。
妖异得很。
“我以为你会放火烧了虞家,”他到底还是没有点烟,叼在唇齿间从左边一转滑到右边,用牙齿咬着含糊道:“干嘛?心软了?”
虞辞轻手撩起黏到嘴唇上的发丝,往后撩去挂到耳上,指腹碰到微小突起,笑得轻慢:“放火烧多便宜他们啊。”
她还没玩够,何明荣还没彻底死心,虞家那三人暂时死不了。
萧九恒琢磨她话里意思,撇撇嘴:“随你开心。”
他低头,踢一脚瘫软在车上的夏小溪,问:“那她呢?”
“送回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