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虞念惊得瞬间推动轮椅过来扶住向后倒的何觅,同时诧异,虞辞哪来的力气?
女生瘦瘦小小一个,下手却毫不收敛。
何觅难以置信地捂住脸,看向虞辞的眼神从开始的错愕过渡成愤怒:“你敢——”
虞辞低头面无表情地睨着她:“愚不可及。”
说完,她把萧九恒手臂上挂着的外套抽过来披上,抬步离开,灰色的长风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道冷冽的弧度。
何觅气到浑身在抖。
她分不清是恼怒女生打她更多,还是女生讽刺她蠢的话更多。
但终究,是虞辞先搞出来的意外,是她的错。
“妈妈,你脸...是不是红了?”
大女儿贴心又担忧的话语响在耳侧,唤回何觅怒火上头即将失去的理智,她刚一碰到脸,就痛得抽气。
“念念,”何觅红着眼圈住虞念双手,叮嘱道:“你以后少跟虞辞接触,没必要被她粘上晦气。”
虞念浅浅蹙眉:“可是,阿辞是我妹妹啊?”
“不,”何觅不自觉地收紧力道,语气充满怨怼,状似癫狂:“她不是你妹妹,她只是能救你病的药引,千千万万,不要同情一个东西。”
换作平常,她绝对不会跟虞念提起这些,省得污了女儿的耳朵。
可虞辞太危险了。
女儿又单纯,她害怕她落入虞辞的圈套受伤,所以只能防患于未然。
虞念被攥的有些疼,眉头皱紧,把手从何觅掌心里艰难抽出来,又迅速反握,点头温声应:“我知道了。”
其实何觅多虑了。
她从没把虞辞当过妹妹。
在她心里,林姨的份量都比虞辞重得多。
想到林茹安。
虞念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眼底掠过抹算计。
-
“你刚给你妈下了什么?”
警局里,陪虞辞办完起诉手续后,萧九恒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衣袖。
“一点四环素类抗生素而已。”女生终于得空处理右手的伤,坐在大厅,跟民警借个垃圾桶,让萧九恒帮忙倒消毒药水,然后擦上药粉。
她慢条斯理地裹着纱布,神色浅淡,丝毫看不出疼的样子。
倒是面前蹲着的萧九恒替她感觉疼。
手伤没养好,就接连两套高强度手术,已经造成二次伤害,如果再不精心休养,她右手得废。
萧九恒撇撇嘴,却没开口劝,转而问:“何觅哪有问题?”
“肝。”虞辞把纱布打结。
萧九恒顿时抬头盯上她暗色流动的眼眸。
四环素类抗生素是由放线菌产生的一类广谱抗生素,具有杀菌作用,广泛用于临床治疗,但肝、肾功能不全者慎用。
严重点,会导致肝损害,危及生命。
何觅肝生病,注射这类抗生素,相当于慢性毒药。
萧九恒想通其中关窍,轻嗤一声:“便宜她了。”
虞辞站起身,肩膀披着的风衣松松垮垮地掉到手臂,因为潮湿,和内里睡衣贴合,外套一掉,连带睡衣也被扯落半边。
一小片白皙细腻的肌肤瞬间暴露在冷空气里。
“你要不回去换个衣服再来?何爷爷那边我去看着。”萧九恒礼貌地挪开视线,提议道。
虞辞随意拉开衣服,经他提起,才感觉身上到处黏潮不适。
她点点头,声音被风雨浸得略哑:“两点。”
现在是十一点半,回出租屋洗漱加调息半小时,刚好能赶上。
两人分开各自去忙。
虞辞骑着小电动按照导航开,有萧九恒视频指路,结果还是走歪了路。
电话那边的男生满脸心痛和无奈。
“你要不问问周围路人?”
虞辞同样烦死自己这臭毛病,明明看过很多心理医生,却不见任何起色,反而越接近前世断腿的年纪越严重。
她烦躁的挂断视频,长腿支地稳住小电动,随手拦住个路人问:“你好,请问西区岳芦街怎么走?”
被她拦下的路人没有立即回答。
虞辞不耐烦地抬眸。
一张清逸秀致的面庞顿时落入眸底,上扬的眼尾染着几分薄艳,揉碎了浓墨描摹的眉眼带来的冷漠,平添惊艳众生的妖冶。
“转头直走,拐弯后直行两百米,就到了。”他颜色极淡的唇轻启开合,沉静平和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位爷似乎很闲。
虞辞总能在各种地方碰到他。
“谢谢。”她重新戴好头盔。
谁知容衍伸出根修长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她的小电动,淡声问:“能坐吗?”
虞辞不解:“你车呢?”
“抛锚。”
他让开两寸位置。
虞辞往前看,就见姜未莱立在越野车旁和谁打着电话,神色急躁。
她回眸瞥他一眼,目光下移,坦坦荡荡从他长到逆天的腿上扫过,真心实意道:“有点坐不下。”
电动车按照她的身形买,萧九恒开车时坐都勉强,更别说高她不止两个头的容衍。
“我收一点。”容衍目测过电动车尺寸,大概,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