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进了东厢房之后,立刻脱下之前的衣裳,换上女装。
确认已经梳妆好之后,她走出厢房,冲服侍她的婢女说道:“给我准备几件衣裳,再准备些吃食,明儿我要去国安寺一趟。”
那婢女听她说要去国安寺,特意又问了一句:“那夫人几时回来?可要婢子陪着?”
魏嫣摇了摇手:“不必有人跟着,准备好马车,明儿一早我就上山,你们在家待着便是。”
再后来,魏嫣就进了堂屋,再没出来。
林莞没有再做逗留,轻手轻脚跃下墙头。
卜一落地,便落入一个厚实的怀抱。
接着,就看到宋天尧黑着的脸:“乱跑什么?”
她送他归家之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大将军还有事瞒着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立刻又离开了宋府。
一直尾随在林莞身后。
在看到她跟踪魏氏的时候,才知道她瞒了自己不少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她瞒了自己这么多事之后,心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了。
站在墙根儿底下,看着一脸惊讶的林莞,咬牙切齿。
林莞这才知道他一直跟着自己,根本就没回府歇息。
看他一眼,也不说话,迈步就走。
宋天尧被她无视,心里又酸又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一言不发,大步跟在她身后。
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又惹她生气,索性不说话。
只一味跟着她。
林莞向左,他便也向左,她向右,他亦向右。
这般反复,林莞终于忍无可忍:“宋天尧,你想干什么?”
宋天尧看她同自己说话,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属下只想跟随大将军。”
兄弟们说了,如果求亲未得到同意,便一直缠着那姑娘,直到她同意为止。
宋天尧是个直肠子,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就跟在林莞身后,成了她的跟屁虫。
林莞知道他身上有伤,不愿让他跟着受累,便叫他回去:“宋天尧,我不需要你追随,你既有伤,且回去歇着,不需要跟着我。”
虽说只是皮外伤,不严重,却也要好好休息。
她不希望他有事。
宋天尧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大将军在哪,末将就在哪里!”
“末将的脾性大将军也清楚,若是不让末将跟着,末将不会听您的!”
林莞还能说什么?
只得由了他去。
宋天尧看着无措的她,嘴角微扬。
果然,这个缠字诀十分有用!
林莞没精力跟他吵架,直奔府尹衙门,特意找到那日押解囚车的几人,问询当日情况。
她没有摆大将军的架子,坐在那里,慢慢饮着茶。
令人给他们也奉了茶。
以与他们聊天的语气查问这事:“那日是你们几人押解囚车?”
“回大将军话,确实是我等!”
林莞放下茶盏,看着为首的那人:“可否与我说一说当日详细情景?”
“回禀大将军,那日我等奉命捉拿死囚林芷,去到林府之后,因有大将军派去的兵马相助,十分顺利,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林芷拿下,送进了囚车里。
将罪犯送进囚车之后,便放了府中家丁及仆从。
当时,大将军的人马见我等得手,将我等送出府门,便回去了。
我等一行十数人,在经过长安街之时,突然有一伙贼人杀出,他们暗器、迷烟无所不用,我等只有十余人,均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人犯劫走。
是属下失职,还请大将军替我等在大人跟前美言几句。”
他们都是拖家带口之人,上有老、下有小,敌人早就埋伏好了,只等他们过来,再加上他们人数少,不是敌手,亦属正常。
若是因此丢了差事,往后如何养家糊口?
林莞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淡淡应了一声:“尔等尽可放心,你家江大人非不明事理之人,本将军一定与他说明情况。”
“属下等叩谢大将军大恩,此恩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林莞挥挥手,把他扶起来:“不必如此,若是想报答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是!大将军尽管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莞坐回去,问他:“那日你们可曾捉拿魏氏?也就是我父亲的二房,姓魏名嫣,青楼出身,模样标致,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回大将军话,那日令上只捉拿林芷,未祸及旁人,因此属下等没有捉拿魏氏,但属下等离开林府的时候,并未瞧见魏氏身影。”
林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让他们都回去了。
又特意绕道江远之的书房,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江远之答应减轻这些人的处罚,她便走了。
期间,宋天尧寸步不离跟着她。
绕是林莞有小脾气,如今也没了。
来到林府门前,对他说道:“你且回去好生歇着,若是有事,我自会派人去请你。”
宋天尧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定定望着她的眼:“属下想让我娘明日来提亲,大将军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