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几天的调养,林莞背上的伤口已然痊愈。
只不过……
留下了两道很深的疤痕,怕是要一辈子都带着了。
芍药的手轻轻在那两道伤疤上抚过,满脸惋惜。
“可惜了!”
“以前,婢子替小姐沐浴的时候,最喜欢替小姐搓背,总觉得小姐的背格外好看。”
“现如今,多了这么两道疤痕,委实可惜。”
林莞推开她的手,兀自把小衣穿起来,将中衣穿上之后,这才嗔怪的白了她一眼。
“反正是在背上,不脱衣裳瞧不出来,无妨!”
她对这些倒是无所谓,满不在乎。
哪家上过沙场的将军身上不挂点伤?
能保得住命的,已经是富大命大了。
刚穿好外衣,正准备随意把头发扎起来,外头便来了两个宫里的公公。
“大将军,小的等奉太皇太后之命,请大将军进宫一叙。”
林莞听完两人的话,即刻换了衣裳,又命芍药给她梳了个妇人家的髻,随着两个太监进了宫。
从大将军府到皇宫,这条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饶是林莞这样久经沙场的武将,也有些受不住外头的寒风,在走出马车踏进宫门的那一刻,仍就察觉到了冷意。
好在,芍药替她带了大氅。
“大将军外头天寒地冻,你还是穿上吧。”
女儿家的身子骨不比男人,若是真的受了风寒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而且,林莞这两天身上的伤刚刚痊愈,身体还很虚弱。
林莞没有推辞。
让芍药替她把大氅穿好,便跟着两个小太监,一路往慈宁宫去了。
她到的时候,太皇太后没在屋里。
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她过来,抬了抬手。
“大将军来啦?”
林莞急忙上前行礼:“微臣林莞,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很少召见她,但太皇太后和叶凤顷关系很好,连带着跟她关系也十分不错。
原以为,太皇太后召见是因为叶凤顷回来了。
但是……
瞧见只有太皇太后的那一刻,林莞还是怔愣了一下。
太皇太后身为后宫之首,从未干预朝廷政事,却突然召见她这个大将军,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林莞不知她为何召见自己,心中忐忑。
行过礼之后,便退到一旁,静立太皇太后身侧。
满脑子狐疑,却一个字也不敢问。
太皇太后没让她等太久,便把照顾的太监、侍女们都支使开了。
瞧着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才看向林莞。
“林莞,你说说你这丫头,叫哀家说你什么好?”
“你的后院都起火了,你却还在这里这般坐得住,难道不怕这把火把你烧成灰烬吗?”
“你不知道满朝文武的风言风语都在传什么吗?”
昨天,林从之特意在下了朝之后来找慕容焱的事,虽说知道的人不多,但后宫里没有秘密。
这消息已经在后宫传遍了,漫天飞,任人都知道:林从之上奏疏弹劾林莞,列了她七条大罪,甚至还特意要慕容焱立刻做出决断,慕容焱一直留中未发。
摆明了是当朝摄政王偏袒林莞啊。
这个消息传出去,原本也没什么,不过是件小事,可大可小的那种。
摄政王留中一份奏疏不发,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
就因为被弹劾的当事人是林莞,这件事就变得不一样了,愈演愈烈。
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
甚至还有人说:摄政王钟情于林莞,才将奏疏留中不发。
硬是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不过是为了保护林莞。
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摄政王钟情于林莞,所以才百般偏袒。
先前,慕容焱护着林莞的事也被一一翻出来,所有人都觉得是慕容焱钟情于林莞,否则也不会这样护着。
而且,外间的风言风语越传越远,甚至还有人说:两个人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勾搭成奸了!
“林莞,你若是不在意你自己的名节,那么请你站出来,替我家焱儿说几句话,把他摘出来,可以吗?”
“如今顷顷与烈儿都不在宫中,宫中大事全靠焱儿一人支撑,若是他再陷入这无边无际的黑泥里,朝中还有何人可用?”
“你可以不在意你的名声,哀家也不在乎那些人怎么说你,可是!!”
“哀家得在意焱儿的名声和感受!他还未曾议亲,像他这样的身份,必然是选门当户对的大家姑娘,若因你这一场风波,毁我焱儿名声,你叫哀家如何自处?”
“往后他在朝中,又如何服众?”
慕容焱坐在那个位置上,原就不容易。
如果不是有太皇太后和一些得力干净帮忙,他根本就站不稳。
如今,好不容易稳住了朝局,只待南境大捷,便可让大周民心安定,突然又生出林莞这样的事来,怎能不叫老太太着急?
林莞听完老太太的话,当即跪下:“太皇太后,林莞知错。”
“是我未曾将那些留言放在心上,从而害了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