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慕容放驾崩的时候,圣旨放在交泰殿匾额的后面。
这次,慕容烈放的位置也一样。
富保知晓地方,却没有急着去取。
先是令人请了左右两位丞相过来,又请了六部九卿,待到所有大臣都聚齐后,才带着叶凤顷、皇太后和太皇太后一道去了交泰殿。
焚香沐浴、净过手之后,才叫人虔诚的将明黄漆盒捧出来。
恭恭敬敬递到两位丞相跟前:“诸位大人请看,这明黄漆盒上的封条与朱漆都在,原封,没有动过。”
靠得近的大臣们纷纷点头:“是是是!原封未动。”
“富保公公,请宣读圣旨吧。”
富保往前走了一步,弓着腰身,双手举过头顶,恭敬无比接过明黄圣旨。
在众大臣注视的目光下,撕了上头的封条,展开。
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于多事之秋,忝为新君,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
朕自知不及先皇明察秋毫,亦不及先祖明辨识人,有愧先祖。
然,值此国家存亡之际,朕不想负黎民百姓与江山,皇后叶凤顷人品贵重,聪明机敏,必能救黎民于水火之中。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钦此!”
圣旨念完,文武大臣们全都愣住了。
个个面面相觑,眨巴着眼睛看向人群中双眼红肿的叶凤顷。
这道圣旨,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开了先河。
左右丞相听完圣旨,久久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牝鸡司晨!
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大周朝!
群臣有意见,却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傻愣愣站在那里,不肯跪拜新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觉得:不跪,就是不承认这道圣旨,他们皆是男儿,凭什么要跪一个妇人?
左右丞相都不跪,其他群臣不服,自然也不想跪。
一个个站的笔直,看向叶凤顷时的眼神里也透着不满,好就似做错事的人是叶凤顷一般。
就在这时,林莞第一个站出来。
她还穿着铠甲,铠甲上的鲜血依旧在,不忙不慌来到叶凤顷跟前,跪地行礼:“臣林莞,见过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这一动,带得她手下的将军也跪了过来:“臣等参见陛下!”
太皇太后也是急忙回神,冲叶凤顷看过去:“嗯,哀家的皇孙这个决定做的最好!”
“皇帝,打今儿起,你要叫哀家皇祖母!”
老太太威严十足,锦绣华服展开,往那里一坐,气场全开,杏眼凝着群臣看个不停。
太后听说新即位的皇帝是叶凤顷,儿子把皇位传给了叶凤顷,纵然心中不满,却还是表了态:“叶凤顷,往后称呼本宫为母后!”
“不仅如此,你还要守好我烈儿留给你的江山!”
虽然她对慕容烈做这个决定很不满意,可……
叶凤顷现在肚里怀着孩子,是慕容烈唯一的骨肉,她不可能看皇位旁落别人家。
只有硬挺叶凤顷。
慕容焱听说新君是叶凤顷的时候,二话不说,当即跪了下去:“臣弟慕容焱,参见新君。”
静宜更是激动的合不上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冲自家嫂嫂行礼:“静宜见过陛下!”
富保站在叶凤顷身侧,看向那些不跪之人:“新君已立,缘何不跪?难道你们不想做大周的子民了?”
群臣见状,纵然心中万般不愿,也还是跪了下去。
毕竟……
以下犯上大不敬的罪名,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殿里殿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只有太皇太后与太皇坐着,叶凤顷站在那里,看着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群,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慕容烈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心中委屈交加,却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苦活儿。
看向众人:“众卿平身。”
一句话,名份即定。
自此,她便是大周朝的新君。
上,要对得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下,要对得起黎民百姓。
只怕……
她想要的游山历水,怕是再也不能了。
叶凤顷在接过圣旨的那一刻,泪水已然流干。
她转过身,毅然决然走向那把明黄龙椅,坐在了上头。
甚至还没有从悲伤中抽身,便被繁冗的政事压得喘不过气来。
好在……
太皇太后、太皇和林莞,还有慕容焱都在帮她,倒替她分担了不少压力。
――――
尽管朝臣们都对这位女君主十分不满意,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也只能在背后小声议论。
朝臣们怎么议论,那是他们的事,叶凤顷无暇关心。
她现在最最关心的――
是西夏和南齐打到哪里了?
朝中有多少良兵可以派?
若是士兵都派出去,是否能一举歼灭劲敌?
林莞是行武出身,不停替她分析利弊得失,两人一套又一套换着方案。
不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