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说悄悄话之际,突然一道娇小的身影从暗夜中闪出,直扑叶凤顷。
慕容烈早就有所准备,一个转身,将叶凤顷推到身后。
抬脚朝那娇小的黑影踢过去。
“哎哟!”
“皇兄,是我啦!我是静宜呀!你怎么出脚那么狠?”
熟悉带着娇憨的女声传来,无论是叶凤顷,又或者是慕容烈,都眼前一亮。
“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
那丫头皱着鼻子往前凑了凑,停在二人跟前。
“父皇走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但我不知道路哇,来来回回走了半个月,才回到国都。”
“皇兄、嫂嫂,你看我都瘦了!”
夜色幽暗,叶凤顷近前一看,才发现这丫头真的是瘦了。
又黑又瘦。
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动承认,若是搁在大街上,她一定认不出来。
看着又黑又瘦的静宜,叶凤顷上前,抓住她的手:“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我和你哥担心了好久,你不知道吗?”
熊孩子!
当初一声不吭的走掉,害得她和慕容烈找了很久。
后来,还是一石居的一个掌柜给她千里飞鸽传书,告诉她:静宜在他那儿。
如果不是有那个掌柜的飞鸽传书,她早就冲过去,把这熊孩子打一顿了。
见过不听话的,还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
得亏慕容放是个宽厚仁慈的皇帝,要不然静宜这丫头少不了两顿板子。
静宜自知有错,也不敢在他二人跟前放肆。
小心翼翼拽了拽叶凤顷的手:“嫂嫂,我知道错了嘛。”
“静宜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嫂嫂,可不可以做点吃的给我?我走了几千里的路,好累呀!”
叶凤顷虽然嘴上责怪着这孩子,却还是马不停蹄带着她进了客栈厨房。
征用了客栈厨房,给这丫头做吃的。
静宜则是乖巧的跟在她身后,忙东忙西,替她打下手。
“嫂嫂,我听说父皇去世的时候你在他跟前,是吗?”
“可不可以告诉我,父皇临走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叶凤顷看着她又黑又瘦的脸,摇了摇头:“你呀!真是不懂事!你父皇去世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他跟我说,长嫂如母,往后叫我好生管着你,不许你再乱跑!”
“还说,你年幼,不懂事,若是惹出乱子来,该如何是好!”
事实上……
慕容放就没说这些。
他死的时候很是叫人猝不及防,只顾着传位诏书,哪还有心思顾得上其他?
那会儿,慕容放临终向她托付的时候,叶凤顷可是伤心了很久。
静宜听完她的话,眼睛红红的,垂下头去。
好半晌没有言语。
这孩子,一向是个多话的。
活泼好动,却也知书达理。
虽然有些骄纵,却也没给皇室丢过脸,更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
如今,小姑娘没能见到父皇最后一面,除了遗憾之外,还有伤感。
坐在小板凳上替叶凤顷烧着火,金豆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嫂嫂,都是静宜不好,我应该早些回来的,若然,还能见上父皇最后一面。”
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慕容烈在厨房门外听着,也不进来劝阻,一味任由她哭。
谁叫这丫头任性惯了?!
不知道天高地厚!
叶凤顷见小姑娘哭的可怜,叹息一声,到底还是劝了劝:“你也别哭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哪有人长生不老的?”
“父皇上了年纪,自知会有这么一天,早就写好了遗诏,还留了封书信给你。”
“回头你回宫的时候,我叫人拿给你。”
静宜这才抹干净眼泪,接过她递来的饭碗,大口吃起来。
那姑娘没心没肺,一碗酸菜鱼面下肚,小脸儿上又焕发了光彩。
“嫂嫂,你做的饭真好吃!”
“嫂嫂歇着,这碗我来洗!”
说话间,真就走到灶台前,动手洗碗。
看那动作,熟练的很,一点儿都不带打磕绊的。
叶凤顷从背后看着她的动作,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那个单纯又任性的小姑娘,到底还是长大了。
如此这般一折腾,时间就来到了后半夜,静宜说什么都要跟叶凤顷睡,非要跟她说什么悄悄话,慕容烈只得深夜返回宫中。
静宜把她这一路上的见闻都跟叶凤顷说了一遍。
还说到回国都城路上的凶险。
“嫂嫂,你不知道,我回国都城的时候,大老远就瞧见有士兵守着。”
“当时,我没敢进来,吓得愣是缩了回去。”
“但,听说了父皇驾崩的消息,我这个不孝女怎么能不回来看他呢?”
“所以,我就打晕了一个身形跟我差不多的士兵,换上他的衣裳,先是逃进了外城。”
“到了外城底下,我换下他们的衣裳,趁着夜色爬上一棵大树,